被梁韵气得憋闷,傅初月站在展会现场外,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胸口还是一股郁气。她咬着牙,只恨自己当时没录音,抓住把柄。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让时忱哥哥看看,他身边自以为温顺的女人,真面目是什么样子。傅初月象征性地在展会露了个面,就回了酒店休息。一下午心神不宁,晚上也吃不下饭,只坐在房间地毯上,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敲门声响起,傅初月回了回头,缓缓起身。这是高级酒店,可自己没点客房服务,也不知道有人敲门来做什么。还是走过去拉开了,一张熟悉又淡漠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沈时忱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保持该有的礼貌和体面,抬起手背敲了两下门。双手插在裤兜里,听见开门声才抬起眼。凌冽视线对上傅初月吃惊的表情,看见她睁大眼睛装无辜,不由得心里冷笑。傅初月显然没有料到,沈时忱会这个点找过来。看他沉怒的样子,隐忍不发,心里暗暗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嘴唇微张,心里发虚,“时……时忱哥哥。”沈时忱表情阴冷,扯了扯嘴角,没心思和她多一个字的寒暄,“为什么去找梁韵?” 泡影傅初月没有想到, 沈时忱一开口,语气冰冷,只有对自己的质问。想来, 自己也真的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在男人面前扮乖顺,扮温柔, 扮弱势,流两滴眼泪, 吹吹枕边风,不就什么都行了?她可做不来这些。想到这里,心里对梁韵这种人的鄙夷又多了十分。沈时忱眸子里满是不屑,直直地盯着傅初月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温情。傅初月心凉了半截, 语气也不由得怨怼,“是她告诉你的吗?我就知道,她手段不简单……”话未落地,又被沈时忱毫不留情地打断,“你和她说了什么?”两人就相对站着,一个在门外, 一个在房间里。这是顶层的套房, 来往的住客少, 私密性自然好。可傅初月还是觉得不妥, 只能答非所问,“你要不, 进来坐会儿?梁小姐和我说了不少。”沈时忱这才抬脚迈进去,坐在客厅沙发上, 看着傅初月关上门,转身走到自己身边。
她顺势坐下, 和沈时忱距离不近不远。“我猜,梁小姐是不是告诉你,我咄咄逼人,说她看上你背后的权势?”沈时忱只是轻哼一声,没说话。傅初月眸子里突然蓄起了泪水,“时忱哥哥,她是骗你的,我只是给她打了个电话,想和她谈一谈……”“你们有什么好谈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脸红着掩饰,“我只是……只是很好奇,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你知不知道,她告诉我,说和你在一起,从来不是她自己想要的……”傅初月一边说话,一边观察沈时忱的表情。在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明显地嘴角抽了抽,藏不住的失落,看得傅初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算梁韵这样说,好像,他也不会责怪的样子。沈时忱突然勉强地笑了笑,“是吗?”“时忱哥哥,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看起来温柔善良,都是装出来的,你都不知道,她在电话里有多凶……”傅初月说着说着委屈起来,撅起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沈时忱耐心耗尽,闭了闭眼,站起身。来之前就已经确定,导致梁韵突然消失的人,就是她。说来说去,又有什么意义?他抬脚要走,却不妨傅初月一下扑到自己身上,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自己的腰。她声音带着哭腔,有些可怜,“时忱哥哥,你能不能也看看我?我一直在等你,为了你,我甚至……”沈时忱双手用力,一点点扳开她圈住自己的手指,声音狠厉,“你以为,我在乎那层膜吗?”从未有过的阴冷,把傅初月吓了一跳。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她,“对你,我从来没有那层意思,我也会和爷爷讲清楚,你不小了,做了错事,就应该承担后果。”他抬脚往门口走去,最后提醒道:“还有,梁韵说得没错,是我用了手段强迫她,一切和她没关系。”“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或者傅家的任何一个人去找她,你们大可以试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看着沈时忱头也不回地离开,耳边回响那些绝情的话语,傅初月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pi股坐到地上,哭个不停。回别墅的路上,港城那边的电话打了过来,“医院前几天正好出现了医疗事故,手术错误导致病人意外去世,新闻被压下来了,花了不少钱。”沈时忱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吩咐,“那就让新闻压不住,闹得越大越好。”在北城街道行驶,一幕幕回忆闪过,他的心脏忽然抽疼起来。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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