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忠汉吐出一口浊气,点点头说:“这才是我的儿子!”霍仁德见刘燕春脸通红,怕她血压受不了,弯下腰跟她说:“娘,我先背你回去,让爹跟大嫂去大队部看看情况。”霍曲贵忙道:“我也去。”徐书记都快五十岁的人,劈头盖脸地骂,真是让他受不了。王秘书是个耿直的性子,骂完又说:“这两个人你必须给我好好处理,不能让英雄之魂落泪!不然,你这个书记也别干了。”英雄之魂落不落泪,徐书记不知道,反正再骂下去,他要落泪了。苏乘棠与霍忠汉和霍曲贵一起到了大队部,刚进门就被徐书记拉着坐了下来:“这位就是苏乘棠,上次三等功也是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果然都是好样的。”王秘书和气地给霍忠汉端了茶:“霍大爷,您教养的好啊。我们单位领导听了霍同志的事迹,打算开展全市学习活动。请您不要太过悲恸,虽然他的人不在了,但他的精神永垂不朽。”霍忠汉刚发了好一通脾气,从寡头姐家出来,精神就不大好。听了王秘书的话,他客气地摇摇头说:“不是我教养的好,是国家和政府教养的好。他本身身体就不好,能在最后的时候发光发热,也是为了报答祖国和人民。”王秘书还以为霍云长的家人会哭天抢地的争取“荣誉”,没想到能听到这般理解的话。思想觉悟不低,更是高看一眼。“那关于葬礼?”王秘书小心翼翼地问:“尸体还没找到,应该是顺着海岔子汇入大海了。咱们只找到了他的外套,不如立个衣冠冢?政府出资,你们家人有合适的地方吗?”苏乘棠想起枫叶山下的故事,轻声说:“有,在枫叶山。”霍忠汉瞧了苏乘棠一眼,叹口气,知道儿媳妇原来就知道儿子命不久矣。他也没有责怪的意思,点点头跟王秘书说:“他既然有嘱托,那就埋在那边吧。”这话说出来,霍忠汉很愧疚,他知道儿子的亡妻也葬在那里,把儿子也埋在那边,新儿媳妇心里该多难受啊。王秘书又问了好些家里的事,临走前,苏乘棠又问:“每个月的抚恤能不能存在存折里?”王秘书看霍忠汉没有意见说:“当然可以,怎么方便怎么来。”霍忠汉不欲与儿媳妇挣抚恤金,她还年轻,带着毛豆,以后许多地方需要花钱,看政府的意思,也是奖励给儿子的小家庭的,他就说:“听她的,我跟我老伴没意见。”苏乘棠跟霍忠汉说:“爹,那我做主,咱们给毛豆开个账户,每个月的钱都存起来,留着他以后上学娶媳妇用。”
霍忠汉心中一暖:“这个钱你可以自己做主花,我们老的绝不会跟你挣抚恤金,你以后带孩子,多留点傍身吧。毛豆上学和娶媳妇的钱,我们老的会准备好。”苏乘棠说:“没事,我现在也能挣钱,娘还老给我钱,够用的。”儿媳妇如此懂事,霍忠汉只有感动和愧疚。回到家,他把苏乘棠打算将抚恤金存起来留给毛豆以后用的事说了。刘燕春抹了把眼泪说:“我就知道她是个好的。”霍忠汉说:“你怎么打算?”刘燕春说:“我手上还有张缝纫机票,回头叫老四去县里看老五的时候,把缝纫机带回来。白给她钱,她肯定不会要。不如给她买台缝纫机,让她用起来,免得日日夜夜缝补衣服钱是挣到了,眼睛却伤了。”霍忠汉明白老伴的意思,这也是让之前嚼舌根的人看看,他们只会对大儿媳妇好,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认为她克夫、是丧门星。男人没了,婆家还继续给她撑着腰。“三嫂,你是不是忘记把粉丝洗洗,怎么吃起来涩口。”张恩蕾端着饭碗,往唇角一揩,硕大的一粒沙子在指尖。“咋会不洗呢,你不就在我边上看我洗的么。”杨茹不吃自己做的菜,夹了口腌茄子说:“多好吃,我自己都吃不够。”小君也吃出沙子来,琢磨着要是三嫂洗了粉条,那肯定是没洗大白菜。她娘说过,大白菜里头也要用水唰唰,刮风下来容易有卡沙子。苏乘棠反正是一吃一个不做声,用筷子头蘸着大酱下饭吃。满桌人吃的很安静,都在埋头吃咸菜,杨茹做的大白菜粉条吃了两口就没人动弹了。这也没办法,都被苏乘棠的手艺养刁了胃口。杨茹想要得到的夸赞也没得到,面子上过意不去,怼了霍曲贵一下说:“我再给你盛一碗?”霍曲贵吃苏乘棠做的饭,每次都能干掉两到三碗饭,今儿吃了一小碗,摸着肚子敷衍着说:“好吃好吃,我吃饱了。”杨茹说:“那你去歇着,待会收拾完,端水给你洗脚。”霍曲贵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说:“我自己会倒水。”刘燕春不管他们挤眉弄眼,今天这事她得在饭桌上说清楚。“老大的事你们也听说了,以后村子里有谁敢说闲言碎语的,特别是对你们嫂子和毛豆的,不用跟我说,直接上去撕烂谁的嘴。出了事娘给你们担着,等回家娘还有奖励。”≈lt;a href=”≈lt;a href=≈ot;/zuozhe/oti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otihtl≈lt;/a≈gt;” title=”草莓馅饼” tart=”_bnk”≈gt;草莓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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