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乘棠才不管男女之分,贱人不分男女老少,该削就得削。胡子爹不让胡子娘动手不说,还叫胡子娘赶紧把胡子拉起来回家。胡子挨一顿就挨一顿,万一被告到大队部去,他们可赔不起。“娘,我没事。”苏乘棠被后赶来的刘燕春扶起来,她搓了搓胀红的掌心,冲胡子凶巴巴地笑了笑,轻声细语地说:“我等你过来打击报复,看不看我送你们全家去劳改。”胡子爹闻言,往嗷嗷叫的胡子pi股上狠踹了一脚,怒道:“赶紧给婶儿赔不是,快说,绝不会打击报复。”胡子被个小女人打,本就不服气,脸被抽成猪头不说,还要他当众道歉,他正想要拒绝,他爹抡着胳膊反手往他脸上又抽了一个大耳光。大耳光极响亮,偷偷溜回来看热闹的那帮恶孩子,吓得缩着脖子。胡子爹在大队部上过思想课,知道胡子欺负一般孩子也就算了,欺负英模家的孩子,性质可就变了。他赌不起,不管怎么样,先揍胡子总是对的,至少他们当爹娘的态度是端正的。胡子觉得脸上热乎乎的,伸手一摸,两行鼻血被他爹抽了下来。他在家怕的就是他爹,那是真能把他往死里打。他爱打人这一点就是遗传的爹。胡子知道,不道歉不行了,用袖子蹭了一把鼻血说:“对不起。”毛豆抿着小嘴不吭声。胡子又喊了句:“毛豆,对不起!婶儿,对不起!”毛豆别过脸,学苏乘棠翻了个白眼。苏乘棠跟胡子爹说:“你家孩子什么样你知道,我家孩子什么样我也知道,如果我家孩子在村里被谁家孩子给欺负了,我胡子这顿打没白挨,毛豆回到家以后,扑到刘燕春怀里撒娇。家里大人们都心疼毛豆,越发的疼爱这个小可怜。每个礼拜一瓶汽水涨到了两瓶,自己的糖罐罐里装了半罐的冰糖,爷爷还给买了麦乳精。毛豆打小没了娘,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像根小草。他爷爷奶奶一大家子的疼爱,比好些娘在的都好,更何况他现在有了后娘,如他所说,更觉得日子比从前过的滋润。习惯了父亲经常在外地东奔西走不回来,到处出差考察民俗,毛豆还真没觉得多难受。村子里人们有心疼毛豆的,也有的惦记霍家小寡妇的,还有的如黄杏和寡头姐,嘴上不说,心里头盘算着小寡妇什么时候能改嫁走。
刘燕春上回把上门的媒婆打走后,好长一段时间没人上门。风平浪静了两个月,又开始有人打听起苏乘棠。都觉得她才二十岁,出落的惊艳漂亮,肯定守不住。加上每个月都有人看着她带着毛豆上储蓄所划账,心里有想法的男人越来越多。秦老婶在大队部干活,这两天跟她打听苏乘棠的人不在少数。有的人不敢在霍家人面前说酸话,在其他人面前不免泄露几分。“长得就是个狐媚子模样,男的见了她都要走不动道。这还是在孝期呢,成日穿的花枝招展,也不知道勾引谁。”“我上次跟她在一条道上走,离着她好几步远,都能闻到她身上漫着香味呢。”“霍家公婆真是大方,就这样把抚恤金全给了她一个年轻寡妇,这不怕她卷了钱跑了。”“都说有后娘的孩子苦,现在孩子连爹都没了,以后得更苦了。”秦老婶最近有些咳嗽,听说吃生花生米能止咳,就和玩得好的金婶子一起过来,找大队换点生花生。“你跑她都不会跑。”秦老婶拎着筐,勾着一边唇角冷笑着说:“人家不比你们几个强,得了抚恤金全存到孩子名下,哪像你们,还没捞到抚恤金,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死了男人的是自己。”她进到屋子里,往这几个娘们脸色扫了一眼,见她们神色尴尬,继续嘲讽道:“担心别人家的儿子好不好过做什么?也不看看自己家的孩子,还没有人家后娘照顾的好。”毛豆这俩月不但没瘦下来,小脸还圆了一圈。新衣服左一件右一件的往身上套,又干净又时髦,村子里谁家的孩子不羡慕。听说还会写字算数了,明年就要上小学,可比她们家的埋汰孩子好太多。要说真能比苏乘棠养的好,还真没谁敢拍着胸脯说这话。秦老婶后面的金婶子个子矮,也就一米五五左右,额前的刘海是天然卷,穿着蓝色碎花的衣裳,刚拿了花生米过来,闻言开口说:“我昨儿还看到知青站的同志找她做衣服,有你们议论别人的功夫,她闷头挣不少钱了。我合计也就你们吧,真死了男人,第二天就待不住。”“诶,金婶子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怎么就守不住寡啊。”金婶子比秦老婶嘴巴毒,她跟她未出嫁的闺女都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这帮老娘们说真的,可不敢跟她杠上,也就嘀咕两声。金婶子细弯弯的眉毛往上一跳,尖锐地说:“怎么守不住寡啊?等你们男人死了,你们就知道你们怎么守不住了。”≈lt;a href=”≈lt;a href=≈ot;/zuozhe/oti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otihtl≈lt;/a≈gt;” title=”草莓馅饼” tart=”_bnk”≈gt;草莓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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