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前跟家里说过今年冬天格外冷,没想到爹娘睡觉的屋子还开着这么大的缝。难不成他不在家,娘和爹就没人管了?刘燕春正巧今天没去干活,听到声音跑出来,见到二儿子回来了,激动地往他胸脯锤了下:“咋突然回来了,真是的,电话里咋说的,还以为你不回来了。”霍秋山抓着刘燕春的手,诧异地发现亲娘的手热乎乎的:“怎么不把窗户关上,多冷的天,我不在家没人管?”刘燕春又往他胸脯锤了下说:“说的什么话,叫你嫂子听着心里难受。我哪里是没人管,是管的太多。”霍秋山蹙眉说:“越过你做主了?”刘燕春横了他一眼,推着霍秋山往屋里去:“进去你就知道了,别一回来就找事。”霍秋山跨进门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迎头一股热浪,冲的他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炉子挺旺。”霍秋山把毛豆扔炕上,检查了下烟筒走向,又看到筐里装着的煤炭。刘燕春说:“还不是你嫂子花钱安的,瞧把我热的,这种天还得把窗户打开透气。亏她还辛苦给我跟你爹做了棉衣棉裤,蓄的棉花能有两指厚,今年还没机会穿出去呢。”见刘燕春眉开眼笑,霍秋山也笑了:“挺好的,你们好,我就安心。”大哥刚没那段时间,霍家的天都是阴的。刘燕春和霍忠汉俩人轮流病了一场,谁都不敢再在他们面前提霍云长。毛豆抱着霍秋山带回来的大包裹滚了滚,顽皮地说:“带好吃的嘛?我馋啦,二叔二叔,我馋啦。”刘燕春顺手把东西拆开,里头有五六本挂历,刘燕春专门要的过年好送人。里头还有祥德斋的老果子、动物饼干、蛋奶晶、福牌麦乳精、巧克力香槟、高粱饴等等,都是给过年吃喝的。“鱼片呢?”刘燕春上次又特意跟霍秋山提过一嘴,霍秋山从包最下面翻出两包鱼片:“带了。”“这还差不多。”刘燕春打算把鱼片送到苏乘棠屋里,霍秋山怕她屋里屋外忽冷忽热闪着,就自己亲自过去送。老实说,苏乘棠能给他爹娘安煤炉、做棉袄,让他很意外,一切都给张罗的井井有条,似乎有点用处。霍秋山把鱼片送到苏乘棠屋里,小君正在写苏乘棠布置的作业。指着炕桌说:“你放那上面去。”霍秋山看了眼她写的字,进步很大。大手往小妹头上拍了拍:“再接再厉,回头咱们家也出个大学生。”小君打掉他的手说:“那头一个指定是大嫂,她学习可好呢,她马上就要当教师了。”“是么。”霍秋山挑眉,望着炕头一堆棉袄说:“这些是做什么的?”“大嫂给她城里爹娘做的,本来想送过去,人家不收。”小君叹口气说:“真造孽,天寒地冻的不给穿棉袄棉裤,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霍秋山望着厚实的棉袄棉裤,沉思了一下,俯身抱了起来。“我拿过去。”苏乘棠给霍秋山爹娘做了棉衣棉裤,霍秋山不欠她人情。小君忙放下笔,跑过去,抽出一件薄薄的马甲说:“这不是,这是给你做的。”霍秋山没想到苏乘棠居然还能给他做马甲,看大小也算合适。他忽然觉得她还是惦记人的。
小君这时却说:“你等着,我给你把线重新缝上。”霍秋山放下怀抱里的棉服,看到马甲下摆被人后剪了个口子,还有一撮棉花被薅到外面露着。他疑惑地说:“做好了为什么还要拆?”小君动作一定,在霍秋山眼神逼问下,怯怯地说:“大嫂纳鞋垫没棉花了,就把给你的马甲拆了,抽了点棉花出来。”这话说完,小君瞥眼看到霍秋山唇角抽了,抽完就开始乐。真让人瘆得慌。“抽我马甲里的棉花,给她自己做鞋垫?”霍秋山说:“鞋垫呢?”小君小心地指了指窗台:“刚做好,你别给弄坏了。”“我还能蘸酱油吃了?”霍秋山上炕,拿到苏乘棠的鞋垫。嗯,脚不大,三十五六的样子,本就用不了太多棉花。而苏乘棠给自己做的鞋垫,能有二指厚,霍秋山忍不住说:“这是鞋垫还是高跷啊?”小君想笑,但是不敢,憋着笑说:“大嫂脚老是冷。”霍秋山捏捏厚实的不能再厚实的鞋垫,又捏捏单薄的,只有浅浅一层棉花的马甲。霍秋山转头就把鱼片拿了一包走。“诶,咋还把鱼片拿回去了?给两包就给两包,干嘛还往回去拿一包啊?”霍秋山抱着棉袄棉裤和可怜兮兮的姑且能叫做棉马甲的东西说:“能留一包那是二哥我心善。”出门,霍秋山差点撞上杨茹。杨茹提前回来,打算弄点东西给老三吃,她小声说:“二哥回来了。”霍秋山点点头,瞥眼看到杨茹脚上厚实的新棉鞋。杨茹习惯性地伸出左脚,这阵没少做这个动作。不少媳妇们都说好看,想要照着样子做一双。霍秋山好好看了眼问:“大嫂的手艺?”杨茹又换了右脚伸出去给他看:“那当然。”霍秋山忽然问:“棉花多么?”≈lt;a href=”≈lt;a href=≈ot;/zuozhe/oti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otihtl≈lt;/a≈gt;” title=”草莓馅饼” tart=”_bnk”≈gt;草莓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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