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清洗完身上的血渍,赤着上身,也不讲究的便走进了中军帐。本想休息一番,却是张辽快步跑了进来。“温侯!”“文远来了,坐吧。”对张辽,吕布还是很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但张辽并没有坐下,笑呵呵的抱拳,“温侯,魏续已经领着兵马先一步回阳渊了,末将特来报禀今日斩获,此战,我与魏续斩杀曹军一千八百余众,伏敌四百有余,曹cao的上将于禁也被末将擒获,现押回阳渊了。”中规中矩的战绩,吕布只是默然颔首,随口说了句:“这些斥候已经报给我了,没必要专门跑一趟。”多年的习惯了,见吕布这般冷静,心知大营这头的斩获必然极为丰厚,所以这些收获无法让吕布兴奋起来,但无所谓,他这么远跑来,本就不是为了报战绩。“温侯,这是下一季末将所部的军费,请温侯过目。”张辽双手捧着竹简递了上去。吕布有些诧异的瞥了他一眼。这种时候说什么军费,便是将竹简丢到了一旁,“都是按部就班的事情了,有什么可看的,就跟上一季一样,不少你的。”“要不,温侯还是看看?”张辽脸上堆着笑把竹简又递到了吕布面前。吕布意兴阑珊的推开竹简,随意瞥了一眼,顿时双目圆瞪,惊呼道:“两万金?你怎么不去抢啊!”“温侯,话不能这么说啊,九江这头军费当然用不了这么多,可我那八百多老弟兄从雁门就跟着我了,伯平还打造了陷阵营,我这些弟兄论得刀箭、忠心、勇猛,绝不输给陷阵营。这一年多来,我们的地盘扩张了这么多,该拿出一点钱来武装他们了,我对下面也有个交代啊。”为将者,想打造一支独属于自己的中坚力量,精锐之师,这无可厚非,尤其是像这样的老班底,大家都不愿意亏待的。可吕布只是长叹了一声,摇头道:“文远,真没钱了,你看着盘子不小,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这一仗把我半年多的积蓄下来的军械、粮草都打了个七成。再加上,安丰郡一十二县有七县成了无主之城、残檐断壁,要想修复,秋收后的税赋怕是要投下一多半了。”听得吕布苦口婆心,张辽也没气馁,毕竟两万金确实是一笔惊人的数字。退而求其次道:“那,末将和魏续埋伏曹cao斩获了战马八十多匹,我看了,都是精骑,充实到末将所部,这总该不过分吧。”少是少了点,积少成多嘛。那八十多匹战马都是上品,好好打造,不久将来或许能组建一支像样的骑兵。不料吕布直接一挥手,拒绝道:“不行,我知道你说的那批马,是曹cao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必须纳入到并州骑兵营里。”“又不行?”张辽有些不爽了,幽幽道:“八十多匹战马而已,温侯,这些战马大多是我那八百亲卫缴获的,按战场规矩,谁得归谁吧?”这要是换了另外一个人,吕布直接就上脸了,可对方是张辽,张文远啊,与旁人,到底不同。辽神跟吕布,除了同是并州老乡外,当初丁原死后,也是靠着他和张扬两人撑着乱局,才没有造成内部的兵变。再加上,一路上从关中到濮阳,再到徐州,辽神是战功赫赫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若不是有张辽从关中就开始扶持自己,断不会有今日的成就,论起功劳来,他是首功。所以,对于他,吕布的宽容也会更大一些。他站起身来,走到张辽的面前,皱着眉头苦涩道:“文远,你知不知道东林口一战并州那群老弟兄死了四百多人,眼下并州骑兵营迫切需要补充战马,寻常战马根本入不得营,只能是曹cao的这批上品精骑尚可。”吕布拍了拍张辽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你再容我些时间,我答应你,最晚明年秋收,给你筹两万金武装你的人,这总可以了吧?”“既如此,那便遵照温侯之意吧……”其实,身为这支部队的主帅,吕布当然希望可以练就一些像陷阵营这样的精锐,可耗资太过庞大了呀,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折腾的出来。两人闲谈间,帐外走入一人。“在下拜见温侯。”吕布扫了来人一眼,便重新坐回了帅椅,“你不在下邳待着,跑这作甚?”“回禀温侯,允文贤弟令得在下于彭城建造的琉璃厂,如今一季结束,特把收益和账簿带过来请他验收的。”笮融一脸自豪。“有多少钱。”这事吕布知道一点,不是很清楚。“不多不多,两万八千金。”笮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让吕布和张辽目瞪口呆。我的个老天,你这是去打劫了吗,这么多钱?两万多金啊,整个彭城的秋收税赋也不过才两万五千金,你一个季度下来就赚了这么多钱。“这都是允文贤弟的功劳,区区在下嘛,就是跑个腿而已。”笮融明显是来刷存在感的。吕布和张辽对视一眼后,当即计上心头。“你刚才说什么?”“噢,在下跑腿……”“不是这句,一进来的时候那句话。”吕布笑盈盈的问道。笮融愣了会神,才反应过来,“琉璃厂第一季收益和账本都带过来了,想找允文贤弟验收。”“噢……”吕布长长的噢了一声后,点头道:“你不知道啊,这件事允文已经全权交办给了文远,文远啊,你自己看着办吧。”“嘿嘿,哎呀,我那贤侄也太为难我了,行了行了,就把钱先放我那吧。”张辽摩拳擦掌的走向笮融,拉着就往帐外走。
守着吕布他是不敢说话的,等出了中军帐笮融才哭丧着脸说道:“张将军啊,这可万万使不得,这些钱你都拿走了,允文贤弟那里我可如何交差啊?”我真该死啊,为什么要跑来温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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