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便朝着林墨拱手,“兰陵侯话里意思在下明白了,欲救天子,扫清寰宇,必先联曹抗袁,再行灭曹。只不知温侯与兰陵侯需要在下如何做。”看吧,这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不需要太复杂的解释了。“袁绍兵多将广、粮草军械更是取之不尽,便是与曹cao联手,我们胜算也极低,而且,照我估计,他应该会派一队人兵出青州牵制我们,然后举大军从冀州南下猛攻兖州。曹cao若是败亡了,我们自然是唇亡齿寒。”
林墨说完,吕布直接从帅椅上站起,走到徐庶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所以,为了还政天子,为了中兴汉室,我们需要元直屈身前往北国,引为内应。”徐庶心头一沉,虽说两军对垒,兵不厌诈,可诈降做卧底这种事对于心中有气节的徐庶有些难以接受。这就是为什么后世评书喜欢说,诈降计是东吴擅用、曹魏偶用、蜀汉弃用,自诩正统的人多是看重气节,对于诈降会不屑。二爷总骂东吴是鼠辈,这里就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林墨适时补充道:“此次入北国之人,不仅要才智过人,更要有为大汉忍辱负重之心,这等人才放眼天下能有几人,非是逼不得已,我们断不会向元直开口的啊。”这与徐庶从小接受的教育理念背道而驰,不过在翁婿二人的配合下,他确实动摇了。为救天子,为扶保正统,我辈中人屈膝又如何……“我愿献身前往北国!”短暂的考虑后,徐庶朝着吕布与林墨做了个揖,随后有些尴尬的说道:“可是,区区在下,如何能助温侯战胜袁绍啊?”他是自认有些才华的,问题是北国士人想投靠袁绍的能从冀州排队到豫州来,远了不说,连郭嘉都在袁绍帐下做过事。就名门声望而言,他还远不如郭嘉呢,寒门身份只身入北国,怕是连见都见不上。“这一节元直尽可放心,允文早就为你安排妥当,只等你动身。”见得徐庶已经答应,翁婿二人皆是松了口气。这都能安排好?徐庶当然知道这林允文的手段通天,借着那诗会占尽了便宜,当时也是看他这一身才华,才坚定了留下来的信心。可他连这种事情都已提前做了部署,饶是聪明如徐庶也觉得有些发怵,“请兰陵侯示下。”“你去河内找张扬。”“张太守?”林墨点了点头,“你去北国,他们可能瞧不上,可张太守去了,自是会有一定地位的。”徐庶后退了一步,原来张扬也是你们的人……随后,他混沌的脑子瞬间就清明了起来,妙啊,张扬是太守,当然会被重视,至少做也做出来给天下人看。可他毕竟是武夫,有勇无谋,深入敌后无法联络的情况下,很多时候需要自己拿主意,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谋士帮着出谋划策了。这盘棋可不小,林允文的手段,还是一如诗会初见时那般惊人。“张太守的手上还有两万多兵马,应该不会都带去北国,即便带过去也会被袁绍提防而充入各营,所以兰陵侯应该是准备让他以败兵姿态进入北国吧。”徐庶顺着林墨的思路往下猜。“元直聪慧过人,确实如此。”林墨给了一顶大帽子给徐庶带上,后者却面露犹疑,“最后一个担心,败兵姿态出现,以袁绍如今的实力,就算接纳也不会委以重任,如何破局?”林墨露出一抹笑,“放心吧,应对之策我早已给了张太守,你人到了那头,他便可随时动身。”连这都安排好了,徐庶哑然失笑,拱手道:“敬佩敬佩,兰陵侯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立刻动身前往河内,倒要看看你的手腕如何让我与张太守在北国站稳脚跟。”看林墨成竹在胸的表情,徐庶知道他不是在装腔作势,可是这里头的分寸拿捏真的太难了。最基本的一点,过去后必须得到足够的地位,别的不说,至少要能参与议兵,光是这一点就万难了。对方阵营里的审配、田丰、沮授、逢纪、辛毗、郭图,许攸这些人,要么出身名门、底蕴深厚,要么智谋过人、军功赫赫,怎么可能与他们争那一席之位?其次,要得到足够的信任,关键时候,甚至要套出粮草、行军路线等重要消息。最难的一点,如何保证自己和张扬是进入到青州战线,而不是跟随袁绍进入伐曹战线?这一点不仅困难重重,同时又是最为关键的一环,若是进入伐曹战线,根本帮不到吕布对付袁绍。总不能帮着曹cao来打袁绍吧?这事太难了,徐庶自问也是有些才华的,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不过林墨不说,他也就不好多问,毕竟今天才是第一天正式的认识,能被委以重任就很不错了。只是这事难度在徐庶的认知里无异于登天,越是如此,心中那该死的好胜心就会越发驱使自己得到答案。“温侯、兰陵侯,在下明日就动身前往河内面见张太守!”相比于一开始的迷惑、怀疑,现在的徐庶干劲十足,恨不得朝发夕至。吕布这才说道:“元直可放心前往,我已派人暗中前往颍川将令母接来。”徐庶一怔,作为可以为了母亲宁愿舍弃器重自己的大汉皇叔刘备的孝子,心中感动万分。没等他说一声谢谢,吕布又继续道:“刚才没告诉你,是不想你觉得受了我的威胁,你放心,我一定以上宾之礼款待令母。”脚跨两州、手握雄兵的人中吕布这般为自己着想,一瞬间就击穿了他的内心,徐庶鼻头发酸,带着几分哽咽,沉声道:“温侯放心,在下就算肝脑涂地也一定不负重托,只要入得袁营,必将他带入万劫不复深渊!”“我等你回来。”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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