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营已经空空如也,待得他杀到中军帐的时候,四门一并射入火箭,一场大火就此点燃。原本就是木制的大营,在桐油、硝石和火炭的加持下,没多久就成为了一个大火炉,加上雄黄被燃烧后释放出来的毒气,北国军成片成片的倒下,由于高温灼烧而发出的渗人哀嚎听的人毛骨悚然。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从大火炉里跑出来,等待他们的又是漫天的箭雨和陷阵营亲切的问候,韩莒连收拢乱军的机会都没有便仓惶而逃。
这一仗,破敌三万,斩敌直追两万,而代价只是这一作空营罢了,算是碾压级别的大胜利了。“公子,各部败兵陆续回来,中军寨这一战,我军折损五万四千余众,包括先登营和一百大戟士,战车尽失。”“公子,韩莒将军在吕营遭了火攻,仅带着三千余众返回。”“公子,文丑将军,生死不明……”广县城内议政厅,各部负责统计人数战损的校尉在袁谭面前将情况大体梳理了一番。大营五万四千人,韩莒折了两万七千人,一口气折了八万人吧?都快过半了,袁谭背对着众人,右手扶着帅椅的把手,他的背影似乎在颤抖。打仗都会有伤亡,退一步说,就算折损过半,兵力上依旧占据了绝对优势,可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文丑生死不明。他是文丑啊,三军大纛,在颜良被擒后,文丑一人系上了全军士气。这一仗折了九万人固然是个令人心痛的数字,可袁谭太清楚袁绍的性格,折了八万人尚且可以解释,折了文丑,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这一仗,不仅让北国军蒙羞,让袁家蒙羞,也让他的夺嫡之路,一片黯淡。父亲不会原谅我了,不会原谅我的……念及至此,袁谭悲从中来,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险些失了定力一头栽倒,亏得辛家兄弟上前搀扶。作为拥护嫡长子的两兄弟,不愿见得袁谭乱了方寸,当即说道:“公子劳累一夜,身体欠安,尔等先行退下吧。”待得议政厅内仅剩下辛家兄弟和袁谭三人的时候,辛毗将袁谭搀扶到帅椅上坐下,压低声音,“公子,事情还没到绝境之中,勿要自乱阵脚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颜良将军被擒在先,文丑将军又下落不明,我如何向父亲交代,袁尚、逄纪等人必定进馋……”袁谭目光呆滞,他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怎么样。袁尚一党是不会放过这次的大好机会,而他一旦上位,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自己呀。“公子多虑了,依在下看,此事尚有转机。”辛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一抹狡黠。迟疑了片刻,反应过来的袁谭攥着辛评的手,激动道:“先生此言何意,请先生教我!”“此次兵败,并非公子用兵失策,实乃田丰愚昧,好大喜功,原本我军在齐山脚下兵围吕营便可仰仗兵力优势破敌。可公子误信他言,结果损兵折将,固有一定责任,可田丰才是罪魁祸首啊!”袁谭一听,有道理啊。把责任往田丰头上推,这绝对是行得通的,因为他还清楚的记得,袁绍在出征前曾叮嘱过他,要多听田丰的话,这般推搪,等同于把袁绍都给拉了进来。再加上袁绍本身就对田丰很不满,当初在幽州的时候,如果不是沮授他们开口,田丰都下了大牢了。把锅甩给他,是唯一的办法了。其实以袁谭的性子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但涉及大位,左右生死,很多东西都必须让步。田丰是无辜的,这一点袁谭也清楚,可覆巢之下无完卵,他既然跟在了自己的青州战线,就有义务做出一定的牺牲。仅仅是片刻的思想斗争,袁谭就下定决心,把一切罪责推给田丰,他一个人死,总好过大家一起死吧。“待得公子将来登位,恩泽其后人便算对得起田丰了。”跟了袁谭有些日子了,辛评很确定他已经心动,当即再加一把火。在北国的谋士团里,田丰、沮授还有许攸都没有参与到夺嫡中去,可这里头除了夺嫡之争,还有地域之争。那就是以辛家兄弟、郭图、荀谌为首的颍川派谋士,以沮授、田丰、审配等人为首的北国谋士团,还有以许攸、逄纪为首的南阳人。但不管是南阳人还是颍川人,好歹都是豫州人,渐渐的就开始抱团了。发展到现在,已经是河南人对抗河北人的内部战斗了。作为河南人的辛家兄弟,对河北人的田丰下起手来,那是绝对不会心软的。再加上袁谭一旦没落了,辛家先前投的注码也就随之打了水漂,这是他们不愿意见到的。事实上,就算是吃了这一场败仗,从大局来看,北国依旧是绝对的天下势力首屈一指,远非曹cao、吕布可以撼动。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箭双雕,顺带手把田丰给扳倒了。北国的内部问题里,出手狠辣当以郭图和辛评二人闻名,就连看家护院的刘表都说起过:“知变起辛、郭,祸结同生,追阏伯、实沈之踪,忘常棣死丧之义,亲寻干戈,僵尸流血,闻之哽咽,虽存若亡。”虽说这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但足以证明辛评这货对田丰下手,是绝对不会有愧疚心里的。“此事便依先生所言。可,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自处?”黑锅现在有人背了,可田丰背了黑锅,谋士就只能仰仗辛家兄弟,袁谭有些不安的皱着眉头。昨晚的大败能把责任推给田丰,但同时接下来便吃不得败仗了,道理很简单,没人再为自己背锅了。“这一点公子尽可放心,昨夜一战,我军元气大伤不假,可吕布亦是军力危殆、亟需休整,短时间内,他绝对无法掀起第二重进攻。”辛评信心满满的说道:“更何况,广县虽是小城,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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