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战可比,一直持续到了黄昏。
一方是满怀信心去接收粮草大营结果被打个伏击一路追杀、士气崩塌的马腾;一方是先损兵马,再丢大营,又折至亲的韩遂。注定了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如果不是因为到最后肉眼可见身边已然跟着不过几百人,满地尸体甚至战马都无处下脚,韩遂依旧不会选择撤退。这一天的血战下来,除了马超和庞德几个尚有余力,其他人当真是累的喘不过来气了,即便是溃败之军也没有人想去追杀,他们只是拄着长枪,看着韩遂离去,眸子里甚至有些欣喜,终于跑了。这一仗,很惨淡,随行而来的一万多骑兵仅仅只有两百多骑跑了出来,不过杨秋、侯选和李堪倒是都跟着。而马腾所部的狼藉程度让人无法直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死尸,想要打扫战场都不知道如何下脚。夕阳如血,照在勉强站立的将士们脸庞上,五杆被微风轻扯的大纛,还有此起彼伏的呻吟声,荟聚成了一幅凄凉的沙场血战图。有人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西凉人从来就不相信眼泪的,如果是过去,马超上前就是一鞭子了,可即便是像他这样坚硬的心,在这一刻也破防了。马腾浑浊的双眼也模糊了,韩遂被打跑了,可他并没有赢,他输了,输的那么彻底。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关中十部了,甚至不会再有马字大纛。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马腾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报!”一名斥候跑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显然也被吓傻了,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庞德开口提醒道:“说吧。”那斥候面如死灰,绝望道:“主公,粮草大营被吕军占领了……”“呵……”马腾轻笑了一声。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十几万兵马都因为自相残杀剩不了多少了,还在乎那几屯粮草?“报!前方发现吕军,兵马不下万人,中军处有‘林’字大纛!”又一名斥候跑进来的时候,喘着大气的马超终于不能忍了,厉声道:“令明,整军,随我杀出去!”就连庞德都没法应诺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遭早已没了斗志的将士们,想问问马超,怎么打,拿什么打?“别逞能了。”马腾再次笑着摇摇头,“放下兵器,迎接兰陵侯吧。”“父亲,父亲……”马超心有不甘,策动着里飞沙向马腾迎过去。即便是如里飞沙这样的神驹,在这一刻都显得很笨拙,它太累了,又是踩踏着尸体,以至于短短十几步的距离都走的很吃力。“您不是说谁都能降,唯独我们马家不能降吗?”马超轻声问道。马腾苦涩的叹了口气望向天空,不是马家不能降,是他马腾不能降。可走到现在这一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别说来人是林墨,他就是来的当年的蛾贼咱也打不过了。“我老了……”马腾转而看着那轮残阳,有一种英雄迟暮的错觉。没关系,大不了就当第二个袁尚,终归不至于把全家人的性命都给搭进去。听说袁尚也只是被软禁而已,家小什么的都得到了善待,这也是马腾唯一可以欣慰的了。要说还有什么是无法释怀的,那应该是出征前的雄心万丈,与此时此刻的凄凉形成的对比是那样的让人刺痛吧。听到马腾愿意投降,将士们的心为之一松。经过了这样的一轮血战,很多人的心里都产生了想要解甲归田的念头。就连素来好战的羌人都觉得回到那片苦寒之地的日子是艰难了一些,也总比眼前要幸福百倍。林墨可不是吕布,不敢一马当先,在前头开路的是满宠,身旁是赵云贴身护卫,周边还有八百并州狼骑,这样很稳。进寨后,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林墨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再看满地尸体和把皲裂大地都沤成了淤泥的鲜血,也算是见识过战场无情的他都不禁心头一颤。“罪将马腾,挟吾儿马超、吾侄马岱愿降兰陵侯。”伴随着马腾跪下,马超和马岱,以及身后众人都跪了下去。自然,也包括程银他们一干人。“起来吧。”林墨不带任何情绪,甚至都没有下马,毕竟马超在他旁边,上前搀扶做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没这么作。胜利者就该有胜利者的姿态。“我岳丈稍后就到,让你们的人先把战死的将士们掩埋了,百夫长以上的全部到校场候命。”坐在战马上的林墨只是冷漠的下达指令。这些家伙,害的自己被困在此地,就连淮南三郡的险情也无暇顾及,用不了给好脸色。作为投降方的关中人马不敢有任何的不满,老老实实的按着林墨的吩咐去做。至于林墨带来的人,不会参与其中,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任务现在是警戒,在整顿完这些西凉兵以前都不可以掉以轻心。≈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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