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尚算平静。林墨的大军已经过了合肥,开始逼近舒城,预计在三天内就可以兵临城下。陈武这后背一时半会肯定是好不了的,只为了达到目的,还是强忍着剧痛弓着腰下了床。在一个夜里,他主动找到了暂居在驿站的乔公。“乔公,可否念在末将同乡之谊,拉末将一把,未来必定感念此番大恩,终生铭记。”房内,弓着腰的陈武对着乔公行大礼,姿态别扭。“将军何出此言啊。”乔公连忙引领他坐下,“可老朽与吴侯交情不深,我如何能为你说的上话呢?”“这么说乔公是愿意帮末将的?”陈武双眸殷切。“你我同乡,能帮的上忙,自然会鼎力相助,只恐吴侯听不进我言。”“非是吴侯,而是……兰陵侯。”闻言,乔公一怔,浑浊的眸子闪过一抹光芒,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不解道:“将军此话何意啊?”陈武深吸了一口气后长叹道:“乔公乃庐江大贤,在您的面前,末将不敢隐瞒。孙策暴戾成性,罔顾将士死活,我陈武也算是为他们孙家血战几十场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才换来了别部司马一职。可孙策又是怎么待我的……”陈武顿了顿,面露苦涩之笑,“颜良文丑遁逃一事岂能全算在我一人头上,前往怀县运粮的时候我也说过,自己带伤恐防有变多带些人去,他也不同意,最后丢了粮草便要摘我头颅。他是庸主,不配我效命。我欲转投兰陵侯麾下,只恐他不信任,末将知道乔公与刘子扬交情不菲,而刘子扬又与兰陵侯颇为投缘,可否为末将引荐。”这些日子来,陈武的遭遇确实引起了淮南士子的唏嘘,可真真切切的听到陈武这么说,乔公还是有些诧异的。他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踱步,忽的质问道:“吴侯待你不薄,你竟生了反骨,我们淮南人的骨节你都不要了吗!”陈武对此早有预料,强忍着背后的伤痛站了起来,狰狞道:“孙策本就是嗜杀成性的人,我弃他便是弃暗,兰陵侯心怀天下,我投他便是投明。我以为乔公是明大势之人,不料想却是这般浅薄的见识,也罢,你去向孙策高密吧,大不了就是一死!”陈武昂首挺胸,视死如归,丝毫没有惧意。这番铿锵之词让乔公终于放下了戒心,激动道:“好好好,老朽没看错人,子烈啊,你果真是庐江俊杰!”陈武一脸狐疑,“乔公此话……莫非与末将想一块去了?”“哈哈哈……”乔公朗声大笑了起来,“来来来,坐下,老朽与你话说分明。在此之前,老朽想问一问,军中似你之人,还有多少?”陈武摇头道:“其他将军我也不敢去问,不过我麾下的那几百人都是当初跟着我从庐江过去的,绝对信得过。”“那便好,相信老朽的话,不必去投兰陵侯,在这舒城便可建功!”乔公老怀安慰啊。原本只是为了自家女婿拖住江东兵马的,没想到呢,还能跳出个陈武来。这可是个关键之人。毕竟,不管是乔公,还是城里的几个世家,其实都没有能力为林墨打开城门。但陈武如果愿意加入,那情况就不同了,他是孙策的人,悍然出手的话,江东军根本防不胜防。这绝对是意外之喜。幸亏当时跟孙策联姻之事如允文所说一样没有被宣扬开,否则今日怕是陈武也不会来。乔公觉得,自己不仅要拖住江东孙策,还应该为二乔送上一份像样的嫁妆。就为林允文打开舒城的城门吧。 霸主与奇才在过去一年时间里,大汉天下四方为战,吕林与关中十部,刘备与夏侯渊,关羽战安丰,孙策战淮南,曹cao下益州。狼烟骤起之下,进展最顺利的两方还是吕林与曹cao。在得到了张松和法正为内应后,又通过法正联系上了东州派的孟达、吴懿、吴班等人,仅凭着死忠的张任在曹军面前不堪一击。阻挡汉中入蜀的门户关隘葭萌,因为孟达的内应,仅用了七天时间就被攻破。而埋伏于剑阁的蜀军,更是因为吴懿、吴班的临阵反戈致使张任都被生擒了。这两关一丢,曹军得以长驱直入川中盆地,原本一日三惊的蜀军已经到了望风归降的地步,前后拿下整个益州不过只用了四个多月而已。不过,作为一州疆域堪比北国四州的深厚底蕴,天府之国的名头当然好听,想完全的治理运用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孱弱的刘璋这些年来近乎昏昧的治理手段,导致这片土地上的派系斗争竟是比之北国还要厉害,东州派和益州派不说是不死不休,也是到了针尖对麦芒的时刻。刘备拿下川地后,也花了几年光景才算勉强的稳固下来。最后走的路线,看起来像是蜀人治蜀,但其实不尽然,从文臣武将的序列里来看,要职更多的还是掌控在了东州派的手里。譬如李严、吴懿和法正等人,至于益州派的黄权之流主打是内政的开发。这里头有个挺有意思的地方,刘备采取的更多算是平衡之术。将治理的事项归之于蜀人,但大权其实从来没有下放过,一直是由刘备和他的元老班底握着。
这种方法有点类似蜀人搞开发,东州派主打对外,而他刘备和自己的班底居中稳控局面。行是肯定行得通,刘璋搞不定是因为他本身的孱弱,加之没有可以镇压大局的班底,这一点跟刘备是没法比的。而曹cao无论是权谋、霸术和底蕴都在刘备之上,拿捏益州不会有什么难度。甚至,只要他愿意,能把蜀地豪强按在地上摩擦也不出乱子,当然,这除了曹cao本身的权谋霸术外,掌中天子也是至关重要的。可问题是,现在没有这么充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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