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思考,半晌才道:“那肯定是因为我昨晚太烦人了,一直闹你,所以你才会——”
周新桥打断了他的话:“小熠,我没那么随便。”
许书熠愣住。
“不是所有人喝醉酒,我都会和他接吻,”周新桥的瞳仁像一泊小型的湖水,仿若能将人溺于其中,他轻声道,“只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卑劣地趁人之危,想和你再近一点。”
许书熠茫然地站在那儿,每一个字都清楚,却难以在脑中形成逻辑的排序,以至于一句话都没能说出话,心脏剧烈跳动着,连带着耳根开始发热:“我……”
“我没有给你压力的意思,小熠,”周新桥说,“你可以慢慢考虑,不需要立马给出答案。”
许书熠低下头,试图装作若无其事地就水吞下药,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静谧沉寂,只听得见呼吸声。
周新桥忽然想起什么,拿过一管药膏。
许书熠迷茫地接过来,左右端详:“这是什么?”
“昨天晚上,你那里……破皮红肿了,”周新桥语焉不详,目光掠过了他的裤子,这才道,“晚上睡觉前涂上,可以起到镇痛缓解的作用。”
方才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腾地又烧起来了,许书熠下意识并拢了腿,脑袋发蒙,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哦、哦,知道了,那我走了。”
这回周新桥没有再拦他,许书熠刚拉开门缝,突然又顿住了。
“怎么了?”周新桥问。
“那个,”许书熠脸颊红透,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学长,我的内裤……”
“内裤昨晚弄脏了,今早洗完刚晾到阳台上,应该还是湿的,”周新桥握着鼠标,电脑屏幕的冷光投射进眼睛里,他说,“等干了我给你送过去。”
洗了?许书熠没敢问是手洗的还是机洗的,他慌乱地点点头,逃出了医务室。
周五一上午,许书熠都心不在焉的。
上的是自习课,他坐在讲台上发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的草稿纸上已经写了许多个“周新桥”。许书熠慌乱地左右看,急忙涂掉了那些字。
周新桥喜欢我。
脑中这句话却还是翻来覆去的。
为什么会喜欢我?
许书熠记得,周新桥在大学里是许多学妹的暗恋对象,就连他们系都能数出几个来,因为长得很出众。许书熠倒不是因为相貌才喜欢和他待一起,而是单纯因为周新桥脾气很好,无论和他聊什么话题,周新桥都会耐心地听,然后给出恰当的回答。
——他以为这只是因为周新桥的教养。
所以是因为喜欢吗?许书熠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平无奇,身高都没到180,甚至还有畸形。他想不到周新桥喜欢自己的理由。
苦思冥想没思考出答案来,许书熠只好放弃,撑着下巴盯着底下看书的学生出神。外头是阴天,天气预报中的大暴雨迟迟不落,徒留黑云滚动,闷得人心慌。
忽然坐在窗边的谢珈僵直着动了动胳膊,耳根明显发红,皱着眉,手中按着笔帽刻意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许书熠这才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又低下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一下课,许书熠刚站起身,身前便投下深色的影子。谢珈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沿下,许书熠意外道:“谢珈,怎么了?”
谢珈脸别向一侧,语气生硬道:“你上课别盯着我看。”他很快又补充了句,“好歹别……那么明显。”
许书熠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谢珈就已经离开了。
奇奇怪怪的。
许书熠本想直接回宿舍,何穆忽然把他叫去办公室聊了半天,是关于新教官绩效考核的事情。结束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刚走出办公室,许书熠突然听见了外头一声雷鸣,紧接着雨水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下雨了。
幸亏前两天有准备好雨具,许书熠回教室拿了雨伞。
暴雨倾泻,许书熠艰难地往宿舍楼赶,路过操场时,余光忽然扫见了站在操场中的单薄身影。
许书熠愣了下,大喊了声:“江谕!”
江谕似乎没有听到,许书熠不得不跑了过去,脚踩过水滩发出声响。直到伞挡在江谕的头顶,他才有所反应,眼神缓慢地落在许书熠的身上。
江谕不知道叫淋了多久,浑身湿透了,睫毛愈发浓黑,长发水湿地落在身后,漂亮得惊人。
“不知道躲雨吗?”许书熠劈头盖脸地训他一顿,“在这儿淋雨感冒了怎么办?”
江谕愣了下,喉结滚动:“……我劳动的时候弄坏了好几件衣服,教官让我罚站。”
“都下雨了,”许书熠无语道,“怎么不知道变通一下?走走走。”
江谕被迫躲进了伞下,弯着腰,许书熠的呼吸清晰地落在耳边,他稍微偏过头去,便看到了许书熠的眼睫和有些干燥的嘴唇。
“伞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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