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或许是在被邓攸宁赠送礼物、被她亲吻的那个夜晚吧。【维纳斯亲吻了探险家】他那时候想,不是,是江行起亲吻了宋泽。“有一点。”他回答。江行起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是他笑了下。他想,如果呢,如果宋泽说想他,或者很想他,那他明天就带着宋泽去民政局。可是,有一点算什么?是无聊时想起的有一点,还是在别人的提醒和谈及时想起的有一点?他真的还比不过一个虚拟的、根本不存在的人?宋泽就没有一丁点……哪怕是丝毫喜欢他?宋泽圈住他的脖颈,甜蜜地凑上去吻了下他的下唇。在尼斯坦时,因为压力很大,又居住在一起,他们每晚都放纵至极,只是都是边缘行为。那时如果他有这样主动的姿态,那他们通常会吻个天昏地暗。但现在江行起从这个吻里脱身而出,先前的温情脉脉好像消失了,就在某一瞬间。他松开宋泽,将绿毛大眼公仔捡起来,而后说:“我想起扶手箱里有个备用机。”宋泽不解地看着他,他以为这已经无所谓。可江行起离开了后座,他回到驾驶座,拿出备用机让人来接他们。-------------------- 有病吃药来的不是小莫,另一个助理,很面生。直到他将宋泽送回家中,宋泽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居然还披着江行起的外套。等待别人来接他们的这半个小时里,他怎么就没想着要还回去?然而再迈步出家门,助理的身影已经无影无踪,宋泽关上门,发现他妈妈穿着睡衣,不知什么时候下了楼,喊他:“泽泽?”宋泽确实很冷啊,身体都还没适应家里的温暖,所以他依旧裹着外套:“妈。”“攸宁半小时前发消息问过你是否到家。”他不知道,他嘴上有一块被咬破了,尤其这种情况下身上披的还是别人的西装外套,很容易让人想到什么。但林妈妈看透不说破,只用了比较委婉的问句:“别的朋友送你回来的?”对于妈妈,宋泽罕见的沉默,最后只点了点头:“嗯。”“宝贝早点休息。”妈妈没有多问,嘱咐道:“记得给攸宁报平安。”他们是这样,素来不会对宋泽的事情过问太多,因为宋泽不想开口,就不会说。等宋泽将手机充上电、洗漱完毕后,直直倒入柔软的床上,他拿起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来自今晚的不同时段,除了一条来自爸爸和妈妈,其余的都来自邓攸宁。
但他发出的第一条消息仍然是:宋泽:外套在我这里。没有人回复,他又给邓攸宁说:到家了。邓攸宁的电话打过来,打断了宋泽打字的动作:“那就好,司机说你没有上车。”宋泽说:“嗯,没有。”话题本来就该到这里转变的,但这次对方没有再迂回试探,而是直接发问了:“和江行起一起走的吗?”他要询问的话语变成承认,宋泽说:“是。”那边安静了一会儿,邓攸宁解释了下:“我打不通你电话,只好去问老师,她说你还没回家,不过现在知道你和江行起在一起,就放心了。 ”“抱歉。”宋泽说。“没关系。”邓攸宁善解人意:“我猜你是手机没电了。”事实就是如此,宋泽答:“嗯。还是让你担心了。”“今天太忙,不然我自己送你。”邓攸宁笑笑,似乎只是开个玩笑,但又明显的意有所指:“免得被有些坏人半路抢走。”不过尽管她今晚说了很多,可试探始终还在分寸里,不会让人觉得不适或者厌烦。再闲聊两三句后,邓攸宁叫他早点休息。宋泽忽然不想再隐瞒,直接说明:“我和他谈过恋爱。”邓攸宁没有立刻回答。今天,现场也有别人提醒过她,说曾看到江行起和宋泽在外用餐,关系似乎并不一般,而眼神也是,眼神透露出的一切,骗不了人。无论是江行起有意无意落在她身边的目光,还是她身边人自看到江行起后便目不转睛的注视,都佐证了这一切。总要接受,邓攸宁很快回过神来,答:“隐约看出来了。不过你们俩的性取向应该都是流动的?”曾经宋泽也觉得自己是喜欢女生的,或者说,其实他对除江行起以外的其他男性没有任何兴趣。读书时教材中接受到家庭相关的内容,走神联想,他那时认为他应该会与一个温柔的,较自己来说年长几岁的女性组成家庭,然而现在事实更加直观,宋泽说:“在他之前,我没有喜欢过别人。”“那要不要和我试试。”试试?他们都在用这个词,江行起用这个词,邓攸宁也用这个词,抑或是他们在说出这个词之前,他们都已经看到、了解到对面人的感情观有如稚子,纯粹可以延伸到天真、纯洁、无邪,所以纯粹也同样可以延伸到极度自我、偏执、不会长久。所以他们很清楚,这种短暂的感情用这个词就很合适。宋泽拒绝了:“我不喜欢你。”他对邓攸宁有好感,是出于欣赏,而绝非那种关乎男女之间的喜欢,这点他倒是可以弄得很清楚,不像ven与江行起,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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