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意外地感到一丝放松。
但是在那一刻真的来临之前,她还是想过无数次逃跑的路子——突发恶疾、临时有事、粗心忘记……结果就是拖延,而一味地拖延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她总觉得身后有人目光如炬地越过好几个身影栓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学校内外不是好说这类私事的地方,祁连絮提议不如凑近去舒弦家。
家里没人,舒弦同意了。
在症结产生的地方解决它,某种程度上也挺合情合理的吧。说不定祁连絮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呢?
也好,这样彻底说清,之后两人再无“纠葛”。
祁连絮握着纸杯,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
“我主要是想谈谈上次我来你家的事……”她主动开口,很快掌握了对话的主动权。
舒弦“嗯”了一声,垂着头看着双腿,手指不自在地缠在了一起。她像是一个被训责的孩子,自知理亏所以无心争辩,但心里对于越来越接近的事实还是感到不安。
“我擅作主张给你买了感冒药,未经允许进入你家,这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诚挚不已。
舒弦没料到她会道歉,听到这句话后心里莫名一酸,轻轻吸了鼻子,“没关系的。”
她感到很累了,眼皮很沉重。
“我确实不小心……嗯?”祁连絮本就说得犹犹豫豫,一句话没说完,却发现舒弦的眼泪不受控地簌簌下落。
她挪过去蹲下仰视她,发现她的眼睛蓄满了泪水,眼眶一圈红得令人心疼。有一搭没一搭地呼吸着,压抑着声音。
祁连絮心口一痛,慌不择路抽出纸给她揩泪,“怎么了?不要哭……”
越是安慰,泪水越是决堤倾泻。舒弦忽然放出声来,身子都哭得发抖。
祁连絮以为自己的话太尖酸刻薄刺痛了她,又自责道:“我不说了,我不继续说了,你别哭,好吗?”
舒弦崩溃至极,呜咽哭诉:“我、我本来都打算好再也不理你的,但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好……让,让我——”
语无伦次,而祁连絮只听进去了前半句。
再也不理她?
祁连絮微微皱眉。她虽然明确地意识到了这个事情,但是听到舒弦本人说出来,她还是有些吃味。
结果下面的一句话更是让她憋闷不已。
“其实,其实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的不是吗——无论是体育课还是后面的位置,又或者是感冒药……甚至是我的、我的私事……”舒弦看着祁连絮越来越失常的表情,声音越发弱了。
如果祁连絮不来找她,她维持现状这样下去就好了。
祁连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有了不少的怒火,她曲腿上了沙发,逼得舒弦不得不抵着沙发。
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吐出:“因为和我没关系,所以刻意疏远我?因为和我没关系,所以要否认我和你之前的事?和我没关系,但是在自慰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喊出我的名字?”
“舒弦,你撒谎。”她决绝地下了判令。
每一句话都在鞭笞着舒弦的灵魂。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几乎散发出焦味。
怎么会?祁连絮居然知道她喊出了她的名字……
舒弦坠入了谷底,彻彻底底脱了力。她不得不仰着脸看祁连絮,并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说点什么吗?舒同学?”祁连絮攥着她的手腕,追问。
舒弦嗫嚅着,避重就轻,“所以你开始讨厌我了吗?我接受的,希望你……不要为此有心理负担。”
她怕说得不够多,再惶急补充:“我说的是认真的,我以后真的不会再……”
呵。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你当时为什么要喊我的名字。”
舒弦欲言又止,妄图再留一些得体的印象。
祁连絮实在不想看她为难的模样,听她的陈词滥调,她用拇指扣住她的下巴,俯下身去——
不是在自慰的时候会喊她的名字吗?那她就帮忙到底。
舒弦还没反应过来,那温软的吻已落在唇上。对比鲜明,刚刚的问题明明那么穷追不舍,而吻却是这样温柔。
她恍惚地闭上眼睛,被动承着祁连絮的亲吻,所有感知都凝聚在相触的唇瓣上。
祁连絮在吻她。这是她唯一知道的。
梦里的、幻想中的场景变成现实,被温柔地对待,舒弦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多日来的逃避和不安在一刻化为乌有。
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这青涩而又纯洁的初吻。她不愿去想亲吻之后两人的事,也许一切都不如她所愿。恐怕这是祁连絮一时冲动亲了她,事后要后悔的。也许这个吻也是从此断交的引子。
吻没有结束,因为祁连絮忽然用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脖颈,两人的距离更加紧密,吻得更加难舍难分。
托着脖子的手微微缩紧,控制着承受者的呼吸。舒弦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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