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树间亲
红杏枝头双双坐
成亲事儿细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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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鸟儿,小灵鸟儿你等等我呀……”白芍追着鹧鸪而去,却没想到于院中的某棵矮杏上,见着了那个他最怕见着的人。笑容凝固在脸上,小鹿乱撞在心头——还是一只又羞又臊的逃荒鹿,白芍转过身就想溜。
“诶,宝贝儿你别走呀!”鹧鸪哨高高坐在树杈子上,晃荡着两只脚,抬起的指尖上,立着那只灵巧的鹧鸪鸟。鸟儿乖顺地斜过头,羽毛亲昵地揩在少年侠盗的指侧,一看便知,这对主宠来见白芍的事,是早有预谋。
白芍拧着脖子望树,脚尖却仍是不肯回转方向:“谁是你的宝贝?我不认识你!”
“啧啧,相公都不认识啦?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才第二日,你便把我忘了?”鹧鸪哨摊着掌装无辜。
“什、什么相公!你别胡说……”颊上红霞升起,白芍没了底气。今早上起来头痛欲裂,昨晚上被灌酒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白芍记忆全无。
那采花贼凭什么自称是我的相公?啊、难道他已将我……
“别跑呀。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跑什么呢?”说着,一道黑影旋身飞下,长臂一揽,便抄着白芍的腰,双双落回了树上。
“啊!”白芍从没坐得这么高,才往下瞥了一眼,便惨白着花容,扑进了鹧鸪哨的怀里。
待他发觉到如此举止的荒唐,再抓着男人的衣襟,抖抖霍霍地直起脖来,他已叫鹧鸪哨满目的谑笑给逮住了,成了一只瓮中小鹿,逃不出网,也下不了地。
鹧鸪哨不紧不慢,凑近了红臊的脸蛋儿温声道:“昨儿个晚上呀,咱们已经成了亲。你如今是我的人了,别怕,我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的。我可不想叫别人,瞎惦记我的‘娘子’……”
“胡、胡说你!成亲?我娘亲说了,成亲当是三媒六娉、八抬大轿,正正当当迎过门,拜过高堂和天地才算是成了亲。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凭我酒后脑袋瓜子不清醒,随口乱答应的几句,也、也作不得数!”
这一番理直气壮说下来,白芍这才惊觉:原来娘亲在他耳旁絮絮叨叨、数落那骚狐狸精的话,不知不觉全种到他脑里去啦。
鹧鸪哨看着这人,说得一脸认真的俏模样儿,觉得有趣:哦……原来小白兔所以为的“成亲”,只是“酒后随口乱答应”的那么简单啊,真是心无秽污的小傻瓜。唉,你若是再这般单纯下去,恐怕早晚有一天,会叫我以外的色狼叼走,吃干抹净了去。
于是鹧鸪哨狠了心,要给白芍授一课。他口中轰下了一道、能将小白兔原地定身的炸雷:“世间的成亲啊,可分为两种。一种如你方才所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晋之好,白首之约;可还有一种啊,叫做花前月下,床头帐中,被翻云雨,穴捣长龙。你我成的呀……就是那后一种亲!不需要父母同意哒,你以身相许了,便能作数!”
“不可能!”白芍气急驳道,“我的裤上分明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他不自觉并了并腿,感受花-穴里的暧昧黏腻……若是真有落红,他怎么可能早起未有察觉?他还特意脱了亵裤,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跟捉蚂蚁似的瞅过了,确定是一丁点儿微红也没有,那才安的心。
可是,那法子也是采花贼头一回现身后,娘亲同他说的。娘亲只说,女儿家的头一次,当是那样留到新婚之夜献与夫君才行。夫君亲眼见了落红,才会对她疼爱备至。可若是提前叫采花贼给窃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白芍又不是女儿家!谁能保证,他也会像女儿家一样遗红呢……
白芍越想越慌,心里头隐隐憋屈着没个着落,直到鹧鸪哨又抛出了一击,彻底让他哀心漂萍:“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个怪癖?总爱在四下无人之时,偷偷地脱下袴褶来,露出你的小花沟沟透风,嗯?”
白芍揪住鹧鸪哨衣衫的小拳头在发抖,他险些将嘴唇咬破,才艰难地吐出这句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鹧鸪哨瞅准了时机,趁热打铁,雪上加霜:“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脱下来随意乱扔的亵裤,还是天亮时,我摁着你的小腿,强迫给你穿上的呢!昨晚你就坐在我身上,一边不住地摇臀、一边哭嘤嘤地求我:‘夫君,夫君……求你别叫我穿回去……嗯、芍儿不喜欢那些个腿间束缚……芍儿就喜欢随时能被夫君插-进来的舒服……’就算真是落下了点儿什么,也全落在了我的身上,你的袴褶,是等流干红泪了才穿回去的呢。”
鹧鸪哨说得绘声绘色,单纯的白少爷只有确信不疑的份儿。他哪里能想到,天底下竟还有人能脸皮厚到,将全未发生过的事,犹如亲历一般,添油加醋、诉说得如此逼真呢?
白芍泄气了,睫羽上甚而浮了湿气:“那如今该怎么办才好……你我一夜荒唐,不想铸成大错,若是叫我爹娘知道了,非以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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