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响不一样,他那么娇气,被他哥哥打了要哭,讲过几次的题做不对被他说了要生气。冬天哼哼唧唧不肯做题,非要把手塞到他口袋里。最后一根烤肠,自己咬了一口硬是要塞到他嘴里。不会坐公交车的小少爷,会紧紧抱着他的胳膊,跟他说很有意思。喝多了软乎乎的靠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亲他,问他为什么那么聪明。……无数个画面回放在眼前,明亮的太阳不该沾染灰尘。即使他说,他喜欢像张嫣嫣那样的女生。他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难过,但唯一确定的是,裴响并不喜欢他。 我要和尼尼哥哥谈恋爱“响响,你发什么呆呢?”裴响从闷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笑了笑,“没什么,对了,明天我们去游乐园,清年哥你要不要一起去?”梁清年哀怨地叹了口气,“虽然我对你的提议十分心动,但奈何明天周一,卑微打工人要上班啊。”裴响笑了起来,“谁让你好好的富二代不当,非要去当医生。”裴驹蹲在地上教乐牙系鞋带,闻言笑了一声,“你这话他已经听过八百遍了。”梁清年满脸坦然,嘴上在抱怨,眼底的满足愉悦却是藏不住,“人嘛,总要有点理想,万一哪天混不下去了,我再回去继承家业。”梁清年玩了一会儿,便开车回去了。晚上,裴响推开了裴驹的卧室门,手上抱着个枕头。“哥,我今天跟你睡。”裴驹一脸迷惑,“你都多少岁了,害不害臊。”裴响径直往床边走,“乐牙也没比我小多少,他还不是照样跟你一起睡。”乐牙刚好上完厕所出来,就见自己睡觉的位置已经被裴响霸占了。“这是我的位置,二哥你走开。”裴响跟块牛皮糖一样死死粘在床上,“我今晚就要在这里睡。”乐牙拉着他的一只脚往外拖,他半个身子钉在床上,下半身悬空,以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死拽着床单。两个人吵闹不停,裴响抓了个枕头攻击乐牙,乐牙不甘示弱,也拿了个枕头跟他火拼。一时间枕头碰撞的嘭嘭声,和两个人的嬉笑吵架声混成一团,绕着床疯狂挥舞着枕头。裴驹坐在床上,头上不知道被误伤了多少下,闭着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够了。”
他一手抓住一个枕头,“一个两个都给我睡觉,不许再闹了。”好在床够大,睡下三个人绰绰有余。裴驹睡在中间,左边一个裴响,右边一个乐牙,此时两个人正暗戳戳地在被子底下用脚展开酣畅淋漓的华山论剑。一时间,裴驹只觉得自己苍老了好几岁。隔着被子啪啪两巴掌,不偏不倚,很是公平。“再闹,明天都别去玩了。”乐牙心心念念游乐园,听裴驹这么一说,立马乖乖地放好了脚,讨好地蹭了蹭裴驹的胳膊,“我乖乖睡觉,要去游乐园的。”裴驹像往常一样拍拍他的背,“嗯,闭上眼睛,快睡觉。”裴响盯着色调冰冷的天花板,漆黑的眸子平静冷淡。裴驹给乐牙盖好被子,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怎么,谈恋爱了?”裴响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炸了起来,“什么恋爱,你胡说什么!”“你一脸的患得患失,很明显为某个人心神不宁,放心,你现在的年纪谈恋爱,我并不反对。”“我……”裴响一时语塞,靠了回去,“没有谈恋爱……”“那就是暗恋了,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不会走暗恋那一套。”裴响也不知道怎么跟他哥说,他只是一想到路遇声那个表情心里就有点堵,好像有块石头压在胸口。期末这段时间,有一瞬间他感觉好像回到了高中。他那个时候基础太差,路遇声总是被他气得不行,边骂他笨边给他讲题。他怕冷,两只爪子总是冰的,他就喜欢塞在路遇声的羽绒服口袋里,或者是悄悄贴在路遇声脖子上冻他一激灵,每次路遇声都会黑着一张脸,骂他烦。可第二天上学,又冷酷地甩给他一对毛茸茸的手套。那个时候,他总是乐此不疲地挑衅路遇声,惹他生气,看他的面瘫脸崩裂,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又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他快要笑死了。那个时候的路遇声可比现在有趣多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都怪路遇声把他弄得乱七八糟的,他脑子里像是有一个滚来滚去的毛线球,所有的一切都乱糟糟的,理不出来个头绪。裴驹沉稳的嗓音在房间内响起,“喜欢就去追,磨磨唧唧的有什么用,除非对方不喜欢你。”喜欢,路遇声喜欢他吗……裴响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疯了吧,在这里思考一个男人喜不喜欢自己。“你不要瞎分析了,都跟你说了没有没有,你还一直说说说,好像你经验很丰富似的。”“尼尼哥哥,什么是谈恋爱啊?”裴驹转过头去,刚才乖乖闭上眼睛的乐牙此时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睡意。“不是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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