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还需要五天才能进行下一场手术,楚俞有些慌乱,“一定要五天吗?”皇甫先生安慰他,“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五天已经是最快的恢复时间。”“以这样的速度……”楚俞垂下眼眸,掩藏眼底的担忧,“恐怕很难坚持到手术结束。”“你别担心。”皇甫先生说:“梁副总不会选择在医院做手脚的。”楚俞还想说什么,皇甫先生打断他,“他差不多该醒了,切记不能让他情绪激动,多陪陪他,下床走动走动,我会根据他的情况调整手术时间。”“好的,谢谢皇甫先生。”皇甫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楚俞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开口,“我建议你和梁副总见一面,或许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皇甫先生在南州待了六十多年,非常清楚生存之道,从不轻易开口,也不会给人提意见,这次突然让他去见梁副总,或许意有所指。楚俞看着他,他只是保持职业微笑,没有再说什么。下午,梁柳辛来到医院,楚俞见到她,便明白皇甫先生说的那句话。北州和南州虽是总公司和分公司的关系,表面上梁柳辛不管多伦唯亚的事情,实际上她这个副总完全有能力把楚俞的身份架空,将南北两州合二为一。但是她没有这么做。所有人都知道她恨肖定道,所以把一部分权利分出去,不必自己亲自动手,就能达到目的。以最轻松的方式。这么多年,楚俞一直都在和肖定道作斗争,之前的胜利赢的很漂亮,梁柳辛也不再管这些事情,这次楚俞又失败,她在思考是否需要把北州留下。楚俞不是怕她,当务之急是给染酒动手术,还需要利用南州的资源,无暇分辨梁柳辛抛来的究竟是糖果还是炮弹。在梁柳辛的地盘,楚俞没有摆出一州之王的架子,即便是 下围棋三场手术都很顺利,这个月悄悄的过去,没有任何征兆迎来冬天。染酒身体好了许多,脸色不再那么难看,他趴在窗户上看楼下的休闲区,“他们都说冬天到了,为啥他们有些人还穿着短袖呢?”楚俞说:“也有人穿外套。”染酒看见那里有几张石桌,问他,“你会下围棋吗?”楚俞:“小时候和爷爷下过。”“现在还记得吗?”“记得一点。”“走,我们下围棋去。”南州的冬天很温暖,和春天一样,医院的休闲区有许多穿着病服的人在这里散步,有些人在一起谈笑。楚俞推着染酒来到一张石桌前,染酒把围棋放在桌上,问:“你要黑的还是白的?”
“白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楚俞在他等对面坐下。二人的围棋都是季老爷子教的,染酒学的最久,依旧不是楚俞的对手。染酒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解决的对策,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楚俞也不催他,好半晌他的目光才锁定一个位置。正当他要放棋的时候,楚俞开口打断他,“你确定要放在这里吗?”“……”染酒啧一声,“本来很确定的,现在不确定了。”楚俞:“再好好想想。”“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别说话。”“行……”五分钟过去,染酒还是没想到办法,外面起风,楚俞担心他会着凉,自己去房间给他拿外套。“你就在这里好好想,别乱走。”染酒坐在轮椅上,目光盯着棋盘,随口回答:“行动不便,我能跑哪去?”“我很快就回来。”楚俞走后,染酒正趴在桌子上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办法对付他留下来的陷阱,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中的黑棋,时不时探出一个脑袋观察楚俞离开的方向。一辆豪车停在休闲区的入口,晓雾先下的车,打开后车门,将梁柳辛扶下车。“梁总,给您体检的医生还没到,我们现在这里坐一会儿,晒晒太阳。”晓雾扶着梁柳辛来到人比较少的区域,梁柳辛还在思考合同的事情,就听见晓雾咦一声。抬头看她,“怎么了?”“那个不是纪总的丈夫吗?”“我们都在这个医院,遇见有什么奇怪的。”话音刚落,顺着晓雾的目光看去,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托着腮思考的少年。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角度刚好能够看清少年的脸,梁柳辛噌的一下站起身,手紧紧抓着晓雾。晓雾被她的行为吓到,连忙询问:“梁总怎么了?”梁柳辛激动的眼眶瞬间通红,说话语无伦次,“你看……那个人,像不像……像不像粥粥。”晓雾苦笑两声,“梁总……粥粥他……”还不等晓雾说完,梁柳辛朝着那位少年跑去。这是她的粥粥,她不会认错的。染酒的目光落在棋盘上,突然棋盘上被一大片阴影覆盖,抬眸,和一位眼眶通红的女士对视。她的目光太炽热,染酒没办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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