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这时候想要了?”】
正说着,那个男护士也来了,别的护士招呼道:“小唐,这是新来的薛坚。”又转头对薛坚说:“这是谢姐科室的护士唐泽天,是咱们这个病区稀缺的男护士。”
“老这么说,连双筷子也不给我发,哪儿像稀缺的样子。”唐泽天笑着坐下来,护士服还是大喇喇敞着。筷子都摆在王雯面前,这话说给谁听不言而明,可王雯岿然不动,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谢姐见此,起身抽了一双扔给唐泽天嗔道:“给你懒得,不知道自己拿?”唐泽天倒也笑嘻嘻接了,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是谁的实习生吗?”唐泽天问薛坚。
薛坚忙否认:“不是的,我不是护士,我是护工。”
唐泽天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垂着眼“噢”了一声便不再理他。室内护士们都自己说自己的,只唐泽天跟薛坚两个人沉默着,也没人问他们俩话;唐泽天清了清嗓,用压过众护士说话的声音道:“我今天有个好笑的事——”于是众人都收了声,目光汇在他身上。
“你们还记得上次那个六号房?”他一脸得意,却要装得满不在乎,“他今天又要送我东西。”
一个a病区的护士哇啦啦叫起来:“就是你们区上次那个给你送花的小帅哥?天啦,他是真想追你!”随即与身旁的另一护士笑作一团,有几个爱起哄的说:“那可不,今天小唐一来,六号房的在外头晃悠了一天,午休都赶不进去!”
“悦悦姐知道么?”a区护士问,又四处问,“他知道悦悦姐么?”
“悦悦姐又不是精神科的,六号房怎么会知道。”另一护士打岔,同时也颇感兴趣,“悦悦姐也不紧张你被小帅哥看上?”
“紧张什么!”唐泽天笑骂道,“难不成我还能跟他有什么?”
“为什么不行?六号房要是在外头,不得多少人巴望着呢,入股不亏!”
“得了吧,少恶心我了,你还不知道他有多变态,是个异装——”
王雯“砰”地一声把保温杯一放,冷冷扫了唐泽天一眼,唐泽天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一弯:“唷,我说错话了,六号房是雯雯的心肝儿。”
王雯眉头一跳,正要开口,谢姐抢先道:“小唐你赶紧的,马上要去发药了。”
其他护士也纷纷解围道:“六号房嘴甜,谁不喜欢?”
唐泽天连吃几处瘪,脸色终于不那么好看,讪讪低头吃饭,胡乱塞了两口就起身出去了。
薛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大汗淋漓,扒饭的手都慢了,心道一个病区的怎么还这么复杂,往后他还是好好当护工,少掺和他们护士的事。
吃完饭刚站上走廊,肩上就被重重一拍,薛坚转过头去,只见是王雯一张忿忿的圆脸。
“没吃好?”薛坚小心翼翼地问。
“看着他也饱了!”王雯恼火道,“人一多就说一遍,生怕全天下不知道他被男的喜欢!上一次他给一群人讲完,没过半个小时就有人告诉我于虎虎发病袭击人了。这地方就这么点大,总是又有人到于虎虎面前嚼舌根了,我看全都是因为他!”
薛坚恍然大悟:“原来你上午说的‘都是因为那个人’——”
“我说的就是这个人!”王雯啐了一口,“唯恐天下不乱了他是。也配当医护人员!”随即愤愤不平地走开了。
薛坚此刻却有些欣喜,一来那天晚上无人识出他的脸,甚至没有人提起他;二来于虎虎发病也不是因为他趴在窗户偷窥,他这些天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走在医院腰杆都要直了些,不再像从前一样躲闪。
原本后天才是薛坚”三个大字在段首。通常没过一会儿,于虎虎就会开口,不是“你今天迟到了,昨晚去哪儿玩了”就是“你一会儿推我去电疗好不”,一些孩子气的问话。
薛坚哪敢跟他两个唠,每次都是敷衍两个字,脚底抹油地跑了。他越不回话,于虎虎越觉得稀奇新鲜,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理他的人似的,更要去追着薛坚讲话;到后来即便是路过他们房间,于虎虎也会故意“喂”一嗓子,要是薛坚看过来,一定要挤眉弄眼一番。每到这时,薛坚莫名觉得自己回到了高中,成了走廊里被吹口哨的女同学。他知道于虎虎这样做的意图多半是为了要手机玩,但也不自觉地添了些切近,觉得这样的行径有点像他弟弟,上学时总是讨好他给他跑腿,就是为了要他的手机打几把游戏。
他心里虽然还是警觉居多,不过每随着于虎虎电疗一次,他就越放下一层心。他想,电过一次便忘记一天,慢慢就记不住之前的事了。电得好,越多越好!有了这样的保障,尔后于虎虎再唤他,他也敢大着胆子去回话了。
于虎虎见他终于不认生,都归功于自己多日的插科打诨,一时间得意洋洋,自以为跟薛坚更熟稔了。他这时候恐怕没有想到这份熟稔最终变成何等样子,更没有想到命运会从此走上了一条注定分岔的路。
【雪媚大帝】
薛坚刚一进外厅就撞见于虎虎跟王雯在门口说话,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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