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被一抹朝阳照耀,折射出璀璨非凡的光芒。老板在这刺目的幸福里,听见女人清脆软柔的声音在惊呼。“我好喜欢!谢谢老公!”戒指虽然在国内专柜有售,但是因为款式不符合慎怡的尺寸,于是寄回国外的总公司修改了。但好在婚期还有两个月,他们时间充沛得很。只是月底马上就是慎怡二十八岁的生日,她焦虑地说这将是自己最后一年当小女孩了,以后就真的要变成别人的妻子了。陈樱子听得很无语,一边为她的新婚礼物刷卡一边吐槽:“但是你上个星期就已经和纪则明领证了。你醒醒好吗?慎怡女士。”慎怡千恩万谢地接过这双比起订婚那年翻了倍的jiychoo,开心得直接在陈樱子脸上亲了一口。“但是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陈樱子擦着眼泪说:“你多和我说点这样的话,免得我当伴娘的时候哭成神经病。”慎怡抱着她,不停地蹭。
“不要哭。樱子。”“我幸福的时候,我希望你也幸福。”陈樱子绷不住了,眼泪狂流,还不忘叮嘱慎怡:“记住了,捧花避开我扔……”虽然她很向往慎怡的生活,但是她仍有自己的节奏和世界。结婚并不是一个必修的课题,于陈樱子来说,赚钱重要多了。“我还要换宝马、买大房子的……呜呜……慎怡,我的钱只能给你和我自己花……”慎怡哭笑不得,说好好好,说绝对不把捧花扔给她,才把人哄好。十月三十日,慎怡在家人和好友的祝贺里,圆满地迎来了自己的新一岁。她抱着猫猫吹蜡烛,纪则明在人群后面给她拍照片。拍立得逐渐清晰的影像里,她用拍照的方式最后留住了自己的少女时光。此后的人生里,永远都有另一个人常伴她左右。喧闹在夜晚的流逝里褪去,慎怡突然问:“怎么冯楷文没来?”纪则明在收拾家里落了满地的彩带和垃圾,经过她时还揉了把她逐渐有些肉感的肚子,回答道:“出国了。”“谈生意?”他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多生意要谈?”说完他便提着满满几大袋垃圾到楼下去了,慎怡躺在沙发上神游。她突然想起,去年三月,她还沉浸在家人离世的巨大悲痛中,很多被自己忽略了的动态。冯楷文很少发朋友圈,慎怡一点开,都不用往下滑就看到了。那是一张机场候机图,但他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安检口,应该不是去坐飞机。汹涌的人群淹没了通道的入口,密密麻麻的面孔和来来往往的行人里,他站在其中,留下了这张照片。配文是:“最后一次。至此,告别我的青春,也告别我的未来。”很多人不明所以,还评论他怎么突然变成文化人。慎怡却一点不觉得好笑,反而心里空落落的。她爬坐起来,那盏蘑菇云形状的台灯就被安放在远处的架子上。大约是婚礼前半个月,她收到了施佳欣发来的短信。“慎怡,你好。纪则明也还好吧?听说你们要结婚了,很遗憾我无法到场。最近这边总是断网,信号也很差,趁着今天能接收信息,在这里提前祝你新婚快乐。好听的话我不怎么会说,就给你看看我这边的天空吧。”附图,湛蓝的天际,悬挂着三色相间的国旗。慎怡大概能猜出是哪个国家了,心头一跳,很多话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有一句“谢谢”稳稳地留在对话框里。最后传递出去的版本是:“谢谢你,佳欣。我们都很好。我也不会说好听的话,如果难以再见面,那我便用文字向你献上祝福:恭喜你开始了崭新的人生。ps冯楷文也很好。”不知道这条短信她会在多久以后才能看到,因为慎怡很久很久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复。但是她仍然诚恳地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里,有一位女性活得如她的祝福般绚烂。慎悦早上只上了一节绘画课,就收拾好书包到门口等待妈妈来接。有同学问她,“你怎么要走了?”她说:“我姐姐今天结婚。”二零二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圣诞的喜庆尚未散去,上帝借着生日的愉悦难得展露仁慈,给予这座被暴雪困扰数日的城市一个晴朗的天气。在满天的绚烂和鸣动的掌声里,慎悦坐在台下,看着身穿婚纱的姐姐从光芒乍泄的大门中登场,牵着爸爸的手迈上阶梯,走到红毯中间,一步步走向末端那位身穿黑色西装,已经眼眶泛红的男人。旁边许多哥哥姐姐都在起哄,让他不要哭。慎悦小声问妈妈:“为什么则明是男孩子,却还是会哭?”妈妈笑道:“因为他高兴啊。”高兴为什么会哭呢?慎悦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疑惑,跟随着抒长的背景音乐里起伏的音符一起,开始专心观看婚礼。姐姐走得很慢,因为樱子姐姐送她的鞋子太高了。但是慎悦理解姐姐一定要穿的心情,因为那双鞋子实在很漂亮。和她身上的这件婚纱一样。全场已经熄灭了灯光,将光线都聚焦在主角身上。姐姐的婚纱很长,迤逦地拖在后面,和她的头纱一起垂落在地。从腰部到裙摆,全部坠满了细碎的水晶,闪耀得像一条银河。但是再华丽也比不上姐姐的模样。慎悦紧紧地盯着她,虽然只能看到侧面,但是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崇拜和激动。在走到她面前的那个瞬间,慎悦看见姐姐偏头,顿了顿脚步,往她的方向瞅了一眼。她本想和姐姐打个招呼,但是她很清楚慎怡看的不是她,也不是妈妈,而是爷爷奶奶旁边的两个空座位。那是姥姥和姥爷的位置。姐姐眼睛里的泪光一闪而过,慎悦莫名想到了那颗她送给自己的钻石扣子。终于走到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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