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瑛近日里有些心神不宁。
就连师弟师妹们都能看出来。
这位天剑宗的天之骄女不像以往一样冷着一张脸,常常皱眉发呆,像是有什么心事,就连从前从未缺席过的比剑大会都没参加。
“是真的?柳宗主死了?”
夏玄瑛双手捏住眼前人的肩膀,力度之大让骨骼都呻吟出声。
“是是的,师姐,已经确定了,是天机阁的消息,不会有错的。”
“居然是真的”夏玄英失魂落魄,喃喃自语。
“师姐?”
“哦,没事。”
她撇下受宠若惊的男弟子,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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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玄瑛做了一个梦,无比真实的梦。
按理说她已然筑基,理应诸邪不扰,梦境什么更是无稽之谈。
她本以为是某位大神通者的手段,因此一直提心吊胆,直到今天,她听到那位有着【混元剑仙】、【无相法身】之名的太乙宗宗主柳穿云身陨的消息。
和梦中所透露出的信息完全一致。
柳穿云作为已经快走到仙路尽头的人,任何与其相关的信息都无比沉重。
天机阁也算不到这等大能的未来。
夏玄瑛相信可能的确有谁能杀死柳穿云,但不可能像剧本一样儿戏。
之前虽然现实的很多事都和梦里对上了,她还是认为这是某种高明的卜算法术,但在知晓了柳穿云也走向了“命定”的死亡后,夏玄瑛已经不这样想了。
就算这是哪位大罗金仙和她开的玩笑,其无量神威也不是她一个蝼蚁能够揣度的。
没错,蝼蚁,甚至她认为就算是盖压东洲的天剑宗在这样能够揉捏天命的存在面前,也不会比她一个筑基坤修更加体面。
她终于全盘相信了梦中所揭示的未来。
而在那个梦里有一个命定主角。
那是一个来自凡俗的粗鄙小儿,最终一步步走到了仙道绝巅。
他所依靠的,是一件和他伴生的异宝,能够通过交合获得力量,甚至能帮和他交合的女子也提升修为,不过交合方式越下贱,女方获得的好处才越大,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会渐渐沦落成他的牝奴,全身心地爱上他的一切。
最后在他身侧帮他扫清六宗的女战神,最初不过是他的丫鬟,因为在他面前如一个妓子一样听话,得了最多好处。
谁能想到这样修为可怖的女人只不过是他的一条挥之即来的母狗。
而梦里的自己是导致他被逐出宗门的元凶——夏玄瑛甚至都快忘了这件事了,这位天命之子的过去实在是不起眼。
而等他成长起来后就开始找她复仇,届时她已经结丹,但在他面前依旧不够看,最后自己被他当着夫君的面扔到乞丐堆里轮奸至死。
在知晓了自己以后的凄惨命运后,夏玄瑛却没有想要把危险扼杀于萌芽的想法。
她思索良久后决定和那个丫鬟争抢母狗的位置。
自家人知自家事,纵使她如今已经在天剑宗闯出些名堂,但功体有缺,绝无可能跨入元婴之境。
而那个丫鬟原本可是没有灵根的,这样的人也能触摸化神之境
就算是仙人也需被天道约束。被这天规约束,和被一个男人约束,又有什么分别呢。
夏玄瑛努力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就是要背叛自己的道侣了
“以后尽量补偿他吧。”夏玄瑛想到前方未知的未来,脑中居然隐隐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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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门是天剑宗的附属门派,位于东洲极东,灵气稀薄,不要说筑基修士、金丹宗师了,连寻常练气士都不愿踏足这里。
清风门的门主是一位练气七层的中年道人,当初他也曾是天剑宗的外门弟子,可惜苦练十余载也难窥筑基境界,最后只能被下放到偏远之地,安度余生。
“鄙人钱仲,恭迎上使。”
鬓角已有华发的清风门门主恭敬伫在原地,不敢抬头去看夏玄瑛美艳的身段和脸庞。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位筑基真修,且有峰主令牌,至少也是一位核心弟子,这样的人物不管从前还是今后,都不是他能怠慢的。
“无须多礼。”夏玄瑛左手微抬,钱仲就感觉一股不容违逆的巨力将自己躬起的身子缓缓扶起,他没有抗拒。
“我这次来,是为了当初流放于此的本宗弃徒,当年事有蹊跷,我想亲自查验一二。”
的确事有蹊跷,因为当年就是她故意毁了他的灵根,将他扫地出门的。
“弃徒?您是说凌渊?”
“正是,他现在在何处?”
“他”钱仲一时语塞,“现在还关押在牢中。”
夏玄瑛看他脸色就知道,他以为自己是来助凌渊脱身并兴师问罪的。
“无需紧张,我来此只为调查,劳烦门主带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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