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暴动能够被及时处理,三次四次呢?有没有处理不了的那一天?
并不是说他们不承认兽人为基地安危做出的贡献,只是大部分人都是弱势的,他们更在意自身会不会被波及。
“凭什么我要守护这些蠢笨无能的普通人!他们看见兽人出现在面前仿佛和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也不知道是谁流血受伤换来他们趾高气昂的高姿态。你问问他们懂感恩吗?懂尊敬吗?兽人是贱命,他们就是高贵命!”
行动力虽被限制,不妨碍他发表感言。
傲慢、怨恨、轻蔑、恐惧。路山晴才知道人心中的成见能这么深,各种的利益群体都有各自的艰难处境。一个兽人暴动事件,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她已经听到太多不同的声音。
郭炎武抬手把他下巴卸了,吩咐路山晴,“五分钟,事情原委报给我。”
帮不上别的忙,唐茵蓝也没闲着,她混在人堆里,从围观群众口中拼凑出暴动事件的经过。
听完几个不同视角的故事,路山晴客观总结了一下:眼镜蛇去饭店吃饭,听到有人讨论接连的爆炸事件,那人以为是军部兽人搞出的破坏,随口抱怨两句,被眼镜蛇讥讽回去。争吵间,于志康爱人过来上菜,盘子没端稳摔了,那人借机挑事高喊眼镜蛇打人。于志康慌乱之中只顾着维护自家人,指责起眼镜蛇。眼镜蛇无端被冤枉,出门把招牌砸了。之后就是她们目睹的那一段。
于志康一直以来都标榜自己也算做到了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经此一遭难免生出些怨恨。把爱人安抚好,听她讲了起因,才惊觉歧视的心态藏得如此深。
“小晴谢谢你啊,还有也谢谢这位长官。都是我没有搞清楚最开始的过错方,你们看现在方便我去给他道歉吗?”于志康扣着脑袋,反省之后认为该表个态。
“不用。”
“可以。”
两人同时出声,郭炎武诧异地看了眼路山晴,思索两秒后改口:“那你去吧。”
于志康走过去给人半鞠了一躬,承认自己的错误后道了歉,这件事就算翻篇了。他也没想非得让人原谅还是怎么样,只求一个心安。
有人说他真会拍兽人的马屁,有人说他高情商不得罪人,有人凑上来问他怎么和军部的人挺熟。于志康又恢复平常笑眯眯的样子,说店里太乱要收拾收拾,请各位有需要的顾客明日再来。
路山晴隐约从于老板为人处事的方式上懂得了一些道理,但又说不出来,只觉得舒服、通透。
“路路!”一道干净响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惹得她回头去寻找。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朝这边走,路山晴先看到走在前面的高大男人,是好久没见的谷和野。除了哥哥,也就他喊自己路路的时候最多。
谷和野冲她挥臂打招呼,露出身后被半遮着的从沙。
走到近前,从沙先一步打断谷和野即将脱口而出的寒暄问候,三步并作两步过来牵起路山晴的手,“姐姐,有没有伤到?”
他还在惦记她手上的伤,实则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路山晴自然而然捏捏他的掌心肉,“没有哦。”
这一幕直接给谷和野看呆了。怎么回事,他做任务是出去了半个月不是半年吧,路山晴和从沙怎么连手都肆无忌惮地牵起来了,相处态度还这么亲热。他有些不能接受,一时竟忘记动作。
“咳咳。”郭炎武不好当众骂人,只能清清嗓子提醒新来的两人赶紧做正事。
军部离信号塔不远,爆炸发生后各个片区都有人在巡视,所以郭炎武才能来得这么及时。从沙和刚回来不久的谷和野一早就被他派出去排查基地外的异常了,现在被叫过来清点暴动事件的损失和协助修复工作。
至于群众情绪安抚问题,甩给路山晴和唐茵蓝吧。女性的亲和力和共情能力是非常出色的,不是借口逃避,而是在其衬托下某些男性群体简直犹如大脑还没开化,高下立判。
郭炎武让谷和野拉着惹事的兽人跟他回军部,留从沙处理后续事宜,毕竟谷和野这身高两米的大体格往那一杵只会起到反作用。
谷和野自己也清楚,所以老老实实跟长官走了,还一直回头冲路山晴眨眼睛,尽力表现得无辜又委屈,努力刷最后一波存在感。
“晴天妹妹,我有个不情之请。”
暴动影响不大,从沙就先回军部汇报了。路山晴本来决定回家,她觉得磁场不稳容易诱发体内激素不稳,万一发情不好解决,却听唐茵蓝斟酌着开口叫住她。
“能耽误你点时间陪我聊聊吗?我有些话真是不吐不快,但实在没合适的人可以倾诉。”
左右路山晴担心的事情还没发生,而唐茵蓝向来乐观坚毅的脸上此刻都流露出脆弱和哀求,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武器测试失败造成的颓丧自然还要回到研究武器的地方消解。
唐茵蓝专门拖了个白板过来边写边画,像给人上课一样讲了一段半长不短的故事,自行抒发心中的躁郁情绪,路山晴只需要做好一个聆听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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