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下次是什么鬼?!余丞抬手搓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淋浴头的瞬间, 热气顷刻间散开,在镜子前氤氲了一层雾气。好不容易将脑袋里那点少儿不宜的画面压下去,隔着一扇门, 又听见褚寒峰在门外问:“你里面不穿吗?”余丞望向置衣架上挂着的休闲长裤,心里又啐了一声。刚才光顾着逃跑了。挣扎半晌, 余丞忍无可忍:“要你管!”褚寒峰的嗓音就混着水声传到他耳朵里:“你确定?”下一秒,满室的热潮铺天盖地涌出门外。余丞重新套上不算干净的浴袍,出现的褚寒峰面前。褚寒峰依旧倚在墙边没动, 目光深深在余丞被熏得透出微微薄红的皮肤上反复流连, 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对方颈间的那几道醒目咬痕上。看样子大概是被人用力拿指腹擦拭过一遍, 那点红便在热气下晕开一大片,比原先更假惹眼。乍一望去有种说不出的绮靡,让人难免生出冲动, 想再把人狠狠折腾一番。这么想着,连眸光都不免变得灼灼。褚寒峰唇线紧抿, 须臾后轻描淡写般眨了下眼,在眼睫翕张间将那抹无声暗涌悉数掩去。雾气弥漫中,只见余丞颇为不自在地挠了下脖子,骂骂咧咧:“你好烦。”褚寒峰笑开,轻声应了句“嗯”。屋外的飘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天总是阴沉沉的。余丞也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这副模样,实在无法面对余征祥同志,更无颜面对乡亲父老,索性暂且没提离开的事。褚寒峰也心照不宣般,一句话没问,直接做了两人份的午餐。毕竟昨天折腾了大半宿,余丞醒时已经是饭点了。褚寒峰从餐厅里走出,一眼便瞧见正神色复杂盯着长沙发看的余丞,颇有种无从下手的模样,过于宽松的衣裤将对方的身子衬得十分单薄,仿佛轻轻一拢就能轻易把人彻底拥在怀里。待余丞发觉身侧的动静,扭头望过来,褚寒峰才踱步走近,淡淡出声:“在看什么?”这话其实是有点明知故问了。但他就是听想余丞说。果不其然,那人被这么随意一问,耳梢便又开始泛红,连褚寒峰都不禁开始思付,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害臊。以前他怎么没瞧出来。若早知道,他大概是等不到现在的。而余丞一想起沙发上那一塌糊涂的痕迹,难免就脑袋痛。这大过年的,天气又不好,实在没办法喊人上门清洗。
不过他也没脸喊人来清理。余丞心里泛起嘀咕,明明已经用清洗液擦拭过一遍,怎么他还是老感觉有一丢丢的味道?难道只是心理作用?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让褚寒峰闻。默了半晌,余丞只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看什么啊。”转眼又见褚寒峰凑近,视线轻轻往下一扫:“你已经擦过了?”余丞无语:“知道你还问?”褚寒峰说:“擦干净了吗?”余丞:“……”这谁晓得?干没干净他也想知道啊!余丞半天没憋出话来,冷不丁手机铃响,找了半晌才发现被遗忘在外套兜里。孙灿那头也不知道已经发了多少消息,若再不接电话,怕是得直接往余丞家里冲,开门见山道:“谢谢财神爷的红包!对了,说好的拜年视频你有没有开始准备,早点拍完我好安排人着手剪辑一下,顺便调调滤镜什么的。”余丞干脆答:“没。”孙灿一听见余丞的回答就头疼,小祖宗自出道之初就难带,如今好不容易快熬出头了,还是这么难带:“要不你给个定位,我去你家里帮你拍?”余丞偷偷一瞟静静待在旁边的褚寒峰:“我没在家。”“你没在家?”孙灿一愣,“没在家你在哪儿?”余丞支吾道:“反正不在自己家就是了。”“说了让个助理跟着照顾你,你非不听,”孙灿一想这也不算什么事,“不是自己家也没关系,找面大白墙就行。话说你不在自己家在哪里,朋友家?”余丞:“唔。”孙灿跟着余丞这么久,对于余丞的人际关系还是了解一些的:“裴彦吗?”余丞:“不是……”孙灿:“该不会是谢星河或者梁宥杰吧?”余丞扶额:“怎么会?”孙灿猜了半天:“总不能是咱们薛老板家吧,知道你跟薛总关系好,都快好成老板娘了,但也不能……”余丞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截过对面的话:“什么娘?”孙灿实诚重复了一遍:“老板娘啊。”就离谱。余丞震惊:“你不要太荒谬!”孙灿说:“我都听说了,你还跟咱薛总保证来着,绝对没有在外面偷人。”“偷人?”余丞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跟他保证我绝对没有在外面偷人?”“虽然移情别恋是很正常的事,你看之前那褚寒峰,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但你们在公司里还是得注意一些,人言亦云的,”孙灿语重心长道,“怎么可以被人听见,让薛总怎么惩罚你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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