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传言,齐正修待他胜过亲子。但就这这样父慈子孝的场面造就了妖界近千年来最大的一场灾难。义子谋反,火烧楚宫三天三夜,策反了妖界最大死士组织首领,将内部扰得一团乱。妖王也险些丧命。而这谋反的逆子,就是沧藉。事情出来之后,很多人都猜测是沧藉本意是在妖界卧底,试图吞并,只是最后事情并没有成功。事情在三界闹得很大,也是从那时候起,沧藉名声一落千丈,白眼狼的称呼一直抹不去。那时候傅凌秋还觉得他挺有意思,卧底这么些年却没得到自己人的支持,最后也不算有什么结果,还因为修炼了禁术毁了自己的后半生。后来将死之际,他才从齐正修口中得知,沧藉的母亲,瑜卿是他杀的。……沧藉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恐慌,说:“当年我去妖界是因为齐正修有仇怨,而且……他对我也没那么好。”“嗯?”傅凌秋没想到他会先解释。“你是怕我也觉得你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沧藉没说话,就算是默认了。傅凌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宽慰道:“对比齐正修,我肯定过更相信你。”“我只是想问,我要杀齐正修,你要一起吗?” 傅凌秋走了“杀齐正修?”沧藉有些惊愕:“你们之间也有仇?”傅凌秋点头,上辈子的仇也是仇。但说出口的却是:“看他不顺眼,留着也迟早是个麻烦。”沧藉眸光深沉,晦暗不明:“我肯定站在你这边,但齐正修老奸巨猾,对付他不是容易的事。”当年沧藉卧底在齐正修身边近五百年,对他有很深的了解,就算是处在心腹的位置,还是等待了许久也没能要了他的命。两人已经走到了白梅斋门口,傅凌秋稍作驻足,把眼前的场面和记忆中的对比。两息后才不得不承认,两千年的时间足以让所有都面目全非。他说:“所以,挺希望谢圆圆是楚宫的人。”……六月三日,瑜卿的忌日。傅凌秋与参观及一早就去了她的坟前。四周是周边村镇的祖坟,她的坟在这边一点也不显得突兀,甚至上面还有几棵杂草。沧藉说:“就连沧观远也不知道母亲的坟墓在哪里,他不记得母亲的家乡是哪了……母亲也不让我说。”
沧观远就是沧藉的父亲。但他对沧观远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瑜卿本就是敢爱敢恨的女子,说诀别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沧藉完全遗传了她这一点。对爱的人可以深情至极,但要是像绝情起来也是令人毛骨悚然。傅凌秋给瑜卿上了香,却一句话没说。他望着墓碑上“慈母瑜卿之墓”,久久难以释怀。直至接近午时,沧藉才要拉着他离开:“到点不去吃饭,母亲又该唠叨了。”傅凌秋展颜一笑,又向瑜卿的坟行了大礼,说:“每次这样都是她们把饭烧糊了,自己不想吃才催我们吃的。”沧藉也记得,叹口气:“可是你也不吃,每次都是我自己解决。”往事种种泉涌而来,傅凌秋也发笑了:“至少咱们还是分工合作,你吃饭我洗碗,你不亏的。”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好像真的沉浸在了往事之中。直到,回去的时候见韩绍和金铃子在门前对峙。韩绍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带着微长的胡子持刀站在金铃子面前。金铃子一脸无所谓,但目光却是杀气凌烈,好像只要傅凌秋改变主意,她就能立刻和韩绍打个三天三夜。谢圆圆还在金铃子身后,全身发抖,头低得看不清表情。沧藉见到这种场面眉毛立马立了起来,转头看傅凌秋,见后者没什么反应才扯出一个笑,说:“要不哥哥先上楼,我管教一下属下?”傅凌秋没什么意见,顺便叫走了金铃子和谢圆圆。沧藉目送他上楼,直到确定他关上门之后终于忍不住又把韩绍骂了一顿。当初韩绍抓来了傅凌秋,沧藉就很生气,就算他不会真的处置韩绍,但不敢保证傅凌秋会不会对他下手,所以把他调离了身边,谁知道正巧就来了置州。昨日上午见过一面,沧藉已经赶他走了,没想到到现在还来傅凌秋眼皮子底下晃悠。是个人看来,他韩绍都是在找死。偏偏韩绍就不:“尊主你怎么处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他再厉害,现在也是在我们南辰得地盘,他能多猖狂?”沧藉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面对说不清的人更是没耐心,扔下一句:“随你吧,死了没人给你收尸。”就要去找傅凌秋。结果刚要上楼梯,抬头就见谢圆圆在楼上有些畏怯地看着他。沧藉一见到她,心情更不好了,但碍于是傅凌秋要的人也只能忍了,于是选择直接忽视她。但谢圆圆却先开口了,说:“他…他们走了……”沧藉脚步一顿,有点没明白她的意思:“谁走了?”不过没等她回到就疾步上楼,敲响了傅凌秋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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