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时身上的银饰发出清脆的响声,更衬得佳人声音婉转动听。“乖乖,饿了吗?”男孩还是满脸稚气,但目光却有着不同年纪的镇定,听到母亲的询问便轻轻摇头。“不饿。”解羽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可是我好饿啊,阿秋你去给我找点吃的好不好?”傅凌秋听了便立刻起身。他还记得来路不远处有村庄,再远点的地方还有集镇,只要多走几步肯定能找到吃的。解羽顿时来了精神,从身上扯下几件银饰,又把所有的灵石分了一般给傅凌秋,叮嘱他。“顺便再帮我找件衣服来,这祭祀的衣服太扎眼,很容易被发现。”他们是在戴月族举行祭祀的时候逃离出来的,傅凌秋跟着出来的前一秒甚至都不知道解羽的计划。但当母亲把自己带出来的时候,傅凌秋还是义无反顾跟着来了这个从未见过的外面的世界。他虽然年纪小,但对族内的规矩还是一清二楚的,深知母亲作戴月族圣女出逃的结果,所以选择尽最大能力去帮助母亲。也是在帮助自己。解羽似乎是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丝毫没有出逃的恐惧与计划败露后应该承担后果的担忧。肉眼可见的只有逃出来的喜悦,还在仔细嘱咐傅凌秋。“等会嘴甜一点,不用讲价,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要是有人抢钱,你也别跟别人打起来了。”“这里的人不禁打,打坏了要坏事的,你把钱扔了跑回来就行,衣服尽量挑好看点的,我不喜欢粉色的哈,太嫩了。”……解羽巴巴地交代了很多才依依不舍在洞口目送傅凌秋离开,然后安心睡会。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地上的雨水已经被蒸发的差不多,小路上泥泞的脚印也已经凝固成形。解羽呆呆站了一会儿,又猛地清醒——睡了半天,儿子还没回来!怎么办?要不要去找?犹豫了一刻钟,解羽还是决定cao起老本行——为宝贝儿子祈福。虽然她深知这都是迷信,不会一点用,但她也没其他能做的了。她真的不认路,东南西北什么的实在太为难她了。万一自己出去,儿子又回来了,自己关心反而是拖了后退。反正混吃等死的日子过多了,解羽也就坦然面对。好在傅凌秋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天黑的时候身上带了血回来。
解羽吓坏了,把傅凌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检查了三遍,确定不是傅凌秋的血才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出来的第一天,他宝贝儿子就在外面打人了。傅凌秋见解羽的脸色,知道她的担忧,就解释道,“没暴露身份,也没打死人。”“有姐姐给了我衣服,她被流氓骚扰,我就帮她出了气。”“那这一身血是怎么来的?”解羽问。傅凌秋撇撇嘴,看起来很是委屈,“我不小心打断了他们的腿,他摔倒了起不来,我好心去扶他,他又拿刀砍我,结果砍到了同伴,溅了我一身血。”“哦——”听到不是宝贝儿子杀人就好。解羽对傅凌秋的要求很低。只要不把戴月族里那一套带出来就行,她只想和傅凌秋在外面过普通人的安稳日子。隐姓埋名,躲躲藏藏,都无所谓,只要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或者接近正常人一样好好活着就行。解羽高高兴兴试了傅凌秋带回来的衣服,又一把火烧了从戴月族带来的最后联系,才舒心地长出一口气,躺平在稻草垛里。傅凌秋在她身边坐下,问,“那我呢,我穿着戴月……穿着那里的衣服没关系吗?”“没关系,”解羽把他拉着和自己躺在一起,“你的衣服虽然比这里的奇怪,但还不算引人注目。”“等明天天亮我再带你——诶,”说到这里解羽忽然想到什么,问傅凌秋,“买这身衣服你花了多少钱?”傅凌秋:“没花钱,那位姐姐送给我的。她说不是新衣服,让娘亲凑合穿。”没等傅凌秋说完,解羽就一下子弹起来,“这可不行,哪有白拿别人衣服的道理。”说着就起身把傅凌秋拉了起来,“走,你带我去,咱们把钱还给这位姐姐。”“哦。”傅凌秋乖乖跟着,踏着春天最后一缕风踏进了夜幕之中。主要是傅凌秋没带吃的话来,解羽真的饿得受不了了,趁着天刚黑人还没睡赶紧出去觅食。不然她半夜做梦都会啃身下的稻草。解羽不认路,她也十分庆幸傅凌秋没有遗传她这一缺点,由着傅凌秋带路,来到了说的那位姑娘家。姑娘家在村头第一户,还没靠近就看到了明显的火光。解羽很是惊喜,“没想到他们晚上还点这么多火把啊,像我们开大会一样热闹。”傅凌秋却没笑出来,越走越近,就越能看出小院里不光是火把多,人也多。他记得没错,那位姐姐说她是一个人住的。一想到这里,傅凌秋觉不免联想到今天白天那些不速之客,下意识拽了一下解羽。牵着傅凌秋的手,解羽感觉到了小家伙的紧张,轻抚他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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