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原本还想给你介绍林家小姐,没想到你直接找上了应识途的nv儿。”
“这么一个亲家,对我们家必定大有助益。知新,爸爸很为你骄傲。”
从小到大,温知新没从汤济之嘴里听到一声夸赞,现在终于有了,却是以这样讽刺的方式。
“我不是你。”
汤济之神se一凛,冷冷扫了温知新一眼,放下酒杯,微微往后仰,“你什么意思?”
父子对峙,连空气都变得焦灼。
“我不是你,我不会拿感情做筹码。”温知新也正视汤济之,一字一顿回答,“我是认真的。”
“认真?”汤济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道,“别告诉我你动了感情。”
“知新怎么会和你一样呢。”
温峤打断汤济之,笑着在温知新旁边坐下,她看着温知新,笑里又带了些悲哀,“知新是ai那个姑娘的。”
“可是知新,她ai你吗?”
“……当然。”
“她会永远ai你吗?”
温知新张了张口,回答呼之yu出,却卡在喉咙口。
他犹豫了。
温峤接着道:“你是她的初恋吧,小姑娘涉世未深,容易被迷惑,但是等她见过更多人,你觉得她还会ai你吗?”
“你能靠什么留住她呢?普通的容貌,平庸的能力,还是见不得光的y暗面?”
温知新呼x1一滞,寒意遍布全身,令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顺着温峤的思路往下走。
是啊,他有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甚至他的ai,都是拿不出手的。
“但是知新,现在有一个办法,能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
温知新猛地抬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是什么?”
“和她结婚。”
“结婚?”温知新立刻摇头,“不行,太早了,婚姻会束缚她。”
“就是要束缚她。”温峤握住温知新手,“谈恋ai不喜欢了就能分手,但婚姻,不是不喜欢就能离的,和她结婚,让她生个孩子,即使哪天她不ai你了,周围人的眼光,夫妻间的共同财产,还有孩子,总有一样会牵绊住她。”
“知新,感情是最脆弱的,哪怕它不破碎,也会被岁月刮出痕迹,它不可能永远如初。但利益是永恒的,我和你爸爸不相ai,但我们的婚姻是最长久的。”
温峤的话好像恶魔低语,引诱温知新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走。
他耳畔又响起应知微和应如是的对话,不受控制地想象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是啊,他们二十年的感情,如果应知微真的要和他抢,他拿什么竞争?
他什么都没有。
一场洗脑下来,温知新也喝得浑身酒味,但毕竟高考结束就被汤济之拉着练酒量,现在可以说是千杯不醉。
但他却无b怀念喝到断片的时候,不必苦苦维持理智,被痛苦折磨。
关于温峤和汤济之的建议,温知新并没有给一个确切的回复,但沉默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接受,这条路,已经成为他的后路。
等雪停了,温知新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家。
临走前,汤知礼跑出来,拽了拽他衣角。
“怎么了?”
“你不希望我回来,是因为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吗?”汤知礼不解,“为什么你还会不开心呢?你什么都有,他们也很在乎你,如果我……”
“如果你和我是一样的出生,如果你b我优秀,是不是也能拥有一切,也能被他们在乎?”温知新笑着蹲下身,“你想问这个吗?”
汤知礼咬着唇,点头。
温知新替孩子理好衣服,低头道:“确实,如果你很差劲,就会被淘汰。如果你很优秀,就会被重用。你可以试着变得更强,让他们在乎你。”
汤知礼眼睛都亮了,仿佛抓到一线生机。
“但是你并不会开心。”
“……为什么?”
“因为那份在乎里,只有利益,没有ai。你只会变得更加焦虑,担心稍有差池,自己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温知新站起身,“真正正常的家庭,不会有淘汰和重用这种说法,真正正常的家庭,不管你差劲还是优秀,他们都会一如既往ai你。”
“我没法选择家庭,但是你有,不过现在……”温知新笑意里充斥怜悯与悲凉,“你和我一样了。”
汤知礼看着温知新远去的背影,眼见他消失在茫茫白雪里。
年纪尚小的他,那一刻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恶心、什么叫压抑,什么叫痛苦。
甚至,什么叫绝望。
护士将病历收据送到病房后,应如是就给温知新发了消息,但是过了三个小时也没见他回,打电话也不接。
正准备再打一个时,温知新出现在了医院。
“不是,你吓si我了,走也不说一声,发消息不回,打电话又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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