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箱子。仿佛他只是在唐家停留片刻,终有一天会离开。
他拎着行李带唐年认路。虽然这栋别墅没有唐家那么豪华,但也算得上奢侈。
唐凛母亲去世前将这栋别墅给了她的孩子。也许她早已预料到孩子迟早会离开唐家,害怕那离谱的爹会亏待她孩子吧。
自从唐年出事那天唐凛就没回过家,不过他提前叫人来打扫过,倒也不显得脏乱。
“累的话可以先睡会,哥哥会叫你起来吃晚饭,但要小心左手。”唐凛习惯性把行李拆开分类,一件一件摆好。
等收拾到衣服,他不自觉皱眉。虽然唐年现在才高三,但他的衣服除开校服,其他或多或少都有些陈旧了,有一些还洗得发白。
他是在养家当佣人还是怎么的?张铃是根本不关注自己儿子的吗?
他不知道唐年拒绝花太多他妈妈和唐建林的钱,以至于他能支配的只有饭卡里的钱,具体用了多少,从他瘦削的身材都能窥见一二。
唐凛收拾好东西,转身只见到唐年安静地躺在床上,左手摊开离自己很远。他以为唐年在车上没睡够,放轻脚步往外走,悄无声息地将门关上。
唐年睫毛微颤,睁开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睡意。房间里过于安静了,安静到他有些耳鸣。他不想睡觉,但哥哥想让他睡觉。
他就这么睁着眼躺在床上。直到太阳落山,直到头晕目眩的感觉慢慢消失。
……
……
“咔哒—”门锁传来细微的动静。
唐凛本来还想去叫醒唐年,走到床边才发现昏暗卧室里,那两点亮晶晶的光是他眼睛反射的微光。他只当唐年醒得早,没多想便让他下去吃饭。
饭桌上,气氛微微凝滞。
“别动。”唐凛躲开唐年的手。
“哥哥,我可以自己吃……”唐年抿着唇,他已经出院了,右手也没有受伤,完全可以自己吃饭。
但唐凛并不那么想。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执意要喂他。见弟弟一点也不配合,他冷下脸,气势变了。
唐年就像敏感的小宠物,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主人不好的心情。他变得乖顺起来,张口吃掉哥哥喂的饭。他就像被教训乖了的小狗,主人一拿起棍子就识趣地安分下来。
唐凛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也不想精分似的一会儿严肃一会儿放松,属实是冷着脸命令的样子似乎能让唐年更有安全感,也能让他把话听进去。
唐年见哥哥完全没有吃饭的意思,只能加快进食速度好让哥哥能吃上热的饭菜。
他们就像小时候那样一个喂一个吃,时间仿佛没有带来伤痕,但它带走了唐年的快乐与天真。他只敢在梦里回忆两人幼时依偎的场景,他以为他此生都不会再拥有那样美好的时光了。
眼眶微微湿润,唐年借着吞咽动作低下头掩饰。唐凛没有留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喂完饭后三两下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等唐凛洗好碗准备离开厨房,一眼就看见厨房门口蹲着的弟弟。也许是吃饱了肚子容易犯困,他蹲在那儿不住地“点头”。
怎么像黏人的小狗似的。唐凛无奈极了,弯腰将人拎起来,“年年,不要在这里睡。”
唐年睡眼惺忪,闻言,有些无措。他下意识道歉,“我…我打扰到哥哥了吗?对不起……”
“嘘。”唐凛直视弟弟的眼睛,“我不想听道歉,记住了吗?”
唐年怯怯地点头,“我,我知道了…对…”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他急忙将后面的字吞入腹中。
唐凛满意了,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他让唐年去学习,随后自己到书房处理事务去了。
唐年听话地找出课本,坐在桌子前对着它发呆。没几秒,他就开始小鸡啄米。不是他不想学,实在是吃药后困的不行,书上的字落在他眼里就和虫子在爬一样,他完全看不进去。
他就这么垂着脑袋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开门声惊醒。
“年年过来,洗澡水放好了。”唐凛站在门边对他说。唐年瓮声瓮气地回应,跟着哥哥进浴室。
“脱衣服吧。”唐凛看起来没有离开的打算,“算了,我帮你脱。”
“哥哥!我自己可以的!”唐年急急忙忙揪住自己的领子,满脸惊恐。
唐凛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别逞强,线还没拆。而且浴室里还没装防滑垫,别等会摔着了又去住院了。”
见唐年耳朵通红,他才意识到弟弟原来是害羞了,“羞什么,住院的时候不也是我给你擦身子的吗?在医院不方便洗,今天一次性洗干净点,快点。”
唐年迟疑一会儿的功夫,哥哥就已经把他的上衣扒下来了。“不要!”他惊叫一声。自己奇怪的身体怎么能让哥哥看见!
但哥哥还是看见了……唐年绝望地闭上眼睛,浑身颤抖,垂着脑袋等待他的审判。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唐凛想帮弟弟解开衣服擦身体,但总是会被激烈地拒绝。那时候他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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