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我能证明,做这些事情的人,不是他!”杰南尼站出身,将楚司译死死护在身后。“巴图叔,你说句话呀!你阿姆被我们拉上来时,就已经死了!”还沉浸在自己阿姆死亡中的巴图,被杰南尼话中的“死”字刺痛了心脏,脸上的刀疤此时显得十分狰狞:“杰南尼,她也曾供过你一顿饭!”杰南尼记得,当初自己结识巴图时,在对方家里,地上的老妇人曾经热情招代过他。他也知道自己嘴戳,着急时说错了话,但是现在竟是除了他能坚定自己的立场,站在真相的一边,竟是再没有其他人了吗?呵,杰南尼掩下眸子,觉得讽刺。他真想告诉这群人,你们面前现在正受冤枉、以前又曾往死里谩骂的外邦少年…就是你们满心信仰的司译大人呀!第二根蜡烛早已经燃尽,周围的光亮全靠着众人举起的火把。在众人火光照亮的光圈里,杰南尼却觉得冷暗无比。“有两队人过来了!”天边远处,出现了两行人,正向这边亮着的火光处奔来。待看清最前之人的声音,人群中有人喊道:“是维西尔大人,带人来了!”埃及之南,临近努比亚地区,维度要比底比斯低上几度,但是夜晚依旧干冷。一块儿绿洲旁隐隐亮着几十盏“灯”,那是百张帐篷外,生起的火堆,用作半夜照明,也用作驱赶野兽。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他人几乎都睡下了,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梦呓和鼾声。此刻,整个军队,似乎都是平静的…他们揣着对王的战无不胜的信仰,安稳入眠。然而躺在狼皮床榻上的蒙凯帕拉,俊朗的额头上,布满了细汗,此刻正陷入一段噩梦之中。却又不完全是梦,因为梦中的许多场景,实实在在发生在楚司译离开不久后的一晚。那是尼罗河也沾染上血迹的一晚,由宫廷的河渠中,无声注入。蒙凯帕拉手上执着长剑,剑尖上还染着血迹,浓烈的血腥味儿就连室内香料燃烧的香气也遮掩不住。几乎到处能听到宫人悲泣的呐喊:“王疯了!王已经疯了!”“神呀!救救埃及!救救我们的王!”到处混乱不堪,地上铺叠着尸体,血迹飞溅到柱子,也飞溅到那双眼已经杀红之人的脸上。一个身上披着黑袍的人,径直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路,面具之下勾着兴味:“蒙凯帕拉,这才是你的本该的样子,专制君主手下,怎能少了残忍和鲜血?“干嘛要那么辛苦地听话,当民主君王?”
“专制、掠夺、自私,有什么不好?这样就可以不用顾虑一切,把你的楚用锁链绑在床上。”“还是说,这样被你捧在心尖儿的美人,你从来就没有想…cao?”床上陷入噩梦的蒙凯帕拉,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已经握拳,额头的汗珠变得豆大,滑落发间,像是梦里的情节,已经达到高潮:“呵呵,杀了他们也没有用,我们的交易不会停止…”“边境的东西,会继续侵蚀埃及,至于底比斯,我会让我的宠物,给你的楚…再寄信过去,他要是知道了你三年前做的事,也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入v章发生过的事情,就算埃及图书楼再无一本史书记录,也如梦魇,难以摆脱。蒙凯帕拉睁开眼,单手从榻上坐了起来,鼻息间是急促的气息,深邃的眼睛半合住,眼底暗不见底。“咳咳——”他掌心捂住口,竟是吐出了一口血水,那是梦中隐忍时,唇齿间生咬出来的。一阵风在帐篷内流动过,烛光亮起,也随之传来了两声“啧啧”。蒙凯帕拉侧头一眼,面前身着斗篷,藏匿了面容之人,正是梦中出现之人,也是三年前那晚,出现在底比斯宫廷之中的那人。“我话还没说完,王就这么着急着醒了,是有多么不想触及这个话题?”“滚。”蒙凯帕拉视线锐利。对方又笑了几声,似是有趣道:“现在王调转不部队,说不定能赶在我的消息前,阻止那信。如何?边境和底比斯,您选哪个?”蒙凯帕拉不会回答这个人的问题,他语气强硬,手已经摸到了长剑。扫在对方身上的视线,如在看一个死物:“我说,滚。”“毕竟是埃及一国的王,命令我怎敢不从?只是很期待,您会是什么选择?蒙凯帕拉……”说完,对方的身形消失在帐篷之内,连同来时点的灯,去时也随之灭。天明,无人知道这一夜,又有多少波澜掀起。楚司译被乌瑟带回了维西尔府,暂时被禁在了一间屋子里。这屋子典雅舒适,锦被、熏香、浴池……应有尽有,虽然楚司译出不去,但是似乎他有什么需求,门外的人都会帮他办到。楚司译坐在桌前,单手撑着侧脸,双目紧闭,似是浅睡中……也不知现在是不是该对他来一句:年轻人,你怎么睡得着?……“维西尔大人,上午有人在大街小巷,投放这个。”一个手下,将最新收集到的东西,展开放在乌瑟的桌前。是一章单薄的纸,但是上面却将晚上才发生不久的这件事,按照民众议论的方向,编写得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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