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价值千金,足够付上二十年的嫖资了,桑烦语的丫鬟见了,笑得合不拢嘴,都不用去问一问,当场就表示她家小姐答应了。三天后,傅济材跟孟昔昭坐在一辆马车里,一个生无可恋,一个满眼放光。孟昔昭第一次见到古代城池,新鲜得很,应天府又如此繁华,秦淮河两岸的酒楼数也数不尽,孟昔昭看得很仔细,直到傅济材没好气的开口,他才转过头来。“到了桑行首那里,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孟昔昭认真的问:“什么是不该说的话?”傅济材:“……”他怎么知道,他纯粹是看孟昔昭太开心了,看他不顺眼,才给他泼冷水的。他回答不上来,孟昔昭就笑着安抚他:“放心,我万事都听你的。”傅济材觉得自己有点飘:“那、那行,跟着我就是了。”……百花街的主道上都是瓦子勾栏,可以单纯的看表演,也可以上楼去春风一度,能在这开店的,全是大酒楼,最少三层起,而真正有名气的、可以被称为行首的女子,是不会在这待着的,人家都住在百花街后面的巷子里,独门独院,曲径通幽。越是出名的行首住的越偏,因为这个时候就喜欢这种调调,含蓄,难找,给人一种历尽千辛万苦的错觉。傅济材七拐八拐,拐的孟昔昭都快觉得他迷路了,终于,他们来到了桑烦语的门前。一看见是傅济材,丫鬟笑得像是看见了财神爷:“傅公子,快进来,我家小姐正等您呢。”这辈子也没在行首这得到这么热情的对待,傅济材脸上微笑,心里滴血。孟昔昭跟着他一起进去,院中错落有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再看这个丫鬟,穿金戴银,比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大首领金珠穿的都好。看来这一行很赚钱啊。进了屋子,桑烦语已经迎了过来,“奴家见过二位公子。”抬起头的时候,她在孟昔昭身上多看了一会儿,眼神有点惊讶,而且总是打量他的头发。不用问孟昔昭也知道,她一定是在好奇,他脑袋上的花都去哪了。……桌子上有茶,二人落座,桑烦语便给他们倒茶。孟昔昭盯着她瞧。骨肉匀停,顾盼生姿,就是面相稍显冷淡,大约是个冷美人。桑烦语是真对得起她的名字,他们进来这么久,就听她开过一次口,第二次则是在孟昔昭看了她太长时间以后,“孟公子,是奴家脸上有什么吗?”孟昔昭眨眨眼,还没说话,旁边的傅济材先替他解释道:“你不要介意,我那天打了他一棍子,打的他有些不认人了,前几天他连我都忘了呢。”孟昔昭:“……”什么叫连你都忘了,说得好像你跟我很亲近,你和这个桑烦语一样,都跟我不熟好不好?桑烦语很惊讶:“真的?”孟昔昭点点头:“抱歉,现在我好像只记得小时见过的人了,不然的话,行首的姿容,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掉的。”桑烦语轻笑:“公子惯会说笑。”孟昔昭认真的摇头:“不是说笑。”傅济材:“……”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有这张嘴,孟昔昭何愁没有女人青睐?桑烦语好像也看出了孟昔昭不是在奉承她,同样认真了几分,“多谢公子夸奖。”孟昔昭:“上次在行首这里闹了笑话,这次我是来给行首赔罪的,希望桑行首能原谅我。”桑烦语微微一笑,承了他的情:“公子折煞奴家了,上次的事,奴家已经忘了。”闻言,孟昔昭也笑起来,同时左右看看,身子放松了许多:“上次惊鸿一瞥,我发现桑行首这里古玩字画非常多,很是清雅。”“奴家只有这点爱好,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比不上真正的收藏大家。”孟昔昭点头:“是啊,想成为收藏大家,需要两个物件,一是才,二是金,世人多数二者皆缺,桑行首能具备其一,已经很难得了。”桑烦语听了,也感觉有点忧伤,爱好这东西,可真烧钱啊。而在这时,孟昔昭突然俯下身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对着桑烦语伸出一根手指:“我有一计!可助桑行首二者皆备,桑行首要不要听?”桑烦语:“……”傅济材:“……”话题转变如此之快,傅济材拉牛车都赶不上。他试着旁听了一会儿,却发现越听越迷糊,什么男人都喜新厌旧、唯有征服欲是无法根除的旧疴;安于应天府便是安于一小小蜗壳,外面还有广阔的天地等待着你;即使花魁也有再无重开日的那一天,桑行首你要早早的为自己作打算呀……傅济材听不懂,桑烦语却是越听越投入,不停的点头,感觉孟昔昭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傅济材受不了了,他是出来找乐子的,不是过来听说书的。跟孟昔昭打了个招呼,他去另找别人了,桑烦语和孟昔昭都没工夫搭理他,挥挥手了事。等他走了,桑烦语继续问:“何为人设?”
孟昔昭:“就是你的背景故事,你是你,这个新人设也是你,只要你将自己沉浸进去,便没有人能反驳于你。”桑烦语似懂非懂,“一个新的人设,便能让奴家成为公子说的……大齐明星?”孟昔昭用力点头:“自然可以,只要抓紧了男人的心理,再通过口口相传的威力,桑行首你的大名就会越来越响,到时候不止应天府,连南诏的人都会听到你的名字,对你产生心向往之的心情,这种情绪也会传染给其他人,慢慢的,你就变成了流行,不要小瞧人们对流行的热衷,到时候,怕是你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桑烦语被他说的心潮澎湃起来,孟昔昭没明说,但桑烦语也想得到,人们都想见她,有钱人肯定更想见她,真要到了那种程度,还有什么古玩字画是她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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