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等人已经离开,只留了药方,说喝上几副,孟昔昂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至于太医回去以后会不会再被天寿帝问话,孟昔昭感觉可能性不大,就是真的被问话了,也没关系。毕竟他根本就没说孟昔昂病况如何啊,在他即将说之前,天寿帝自己把他打断了,那误会了,也只能赖他。先回自己小院,洗了一把脸,再跟金珠询问了一下酒楼的情况,得知那里的人全都被官兵带走了,桌子上的剩饭剩菜,也被官兵一点不剩的拿走了。孟昔昭笑了一下:“那接下来就没咱们的事了,交给他们就好。”金珠有点担心:“若他们发现大公子吃的和对方下的不是一种毒……”孟昔昭问她:“金珠,若你听说一个人,服了毒,却没残没死,你会怎么想?”金珠愣了愣,回答道:“此人有神仙保佑。”蓦地,金珠笑起来,“奴婢明白了。”古代又没有化验机,死人或许能扎针验毒,这活人吃上几顿饭,就把那点微量毒素代谢出去了,想找证据,那是门也没有啊。而且这是高度迷信的古代,一切说不好的事情,都能用鬼神来解释,连大理寺都不会多怀疑,毕竟下毒是真的,陌生伙计突然出现在后厨也是真的,犯罪链俱全,唯一搞不清的只有受害人,可大理寺又不是抓受害人的,他们的功绩都捆在加害者上面呢。这么一来,大理寺不会深究了,外人和皇帝听了,则会感慨,孟昔昂真是福大命大。脑袋上顶着一个幸运的标签,这可是大大的加分项。唯一会揪着这件事不放的,估计只有三皇子,但他能说什么,他能跳出来说,那药吃了必然会变哑巴、没变就是你有问题吗?如果他真这么干了,孟昔昭恐怕做梦都能笑醒。多好的敌人啊,都不用他出手,自己就把自己笨死了。……晚上,孟昔昭早早地睡了,参政府中,孟旧玉却一直在房间里踱步,孟夫人打着呵欠看他踱步。孟旧玉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二郎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孟夫人困得要命,今天大儿子是被抬回来的,差点没把她魂吓飞了,后来听说虽然中了毒,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腹中胀痛,她才放下了心。被刺激了这么一通,她今天就没什么精神了,只懒懒的反问:“我家二郎什么时候不聪明了?”孟旧玉一听,砰一下坐在夫人身边:“不是啊,夫人,你是没看到二郎在御前的表现,你什么时候见过二郎嚎啕大哭?今天我就见着了,他看陛下的眼神,说句大不敬的,好像陛下才是他爹,我只是一个熟人而已!”孟夫人:“……你是说,二郎对陛下,有孺慕之情?”孟旧玉卡壳一瞬:“额,好像也没有。”因为出来以后,他实在是过于好奇,问孟昔昭怎么哭得这么快、还这么多,孟昔昭从袖子的夹层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药包来,这小药包表面看是干的,但只要一挤,就会挤出许多药汁,无色,闻着有些清凉,孟昔昭让他挤了一下,然后跟他说,爹你眼睛上有东西。然后……然后不提也罢。孟旧玉也是痛哭流涕完了才知道,为什么他儿子在御前一直抹眼睛,他以为他是擦眼泪,其实他是继续往眼睛上涂药!……不过,也是够狠的,那滋味孟旧玉受一次就够了,孟昔昭居然还嫌不够重。听了孟旧玉的描述,孟夫人不禁也坐直了身子,“二郎这是何苦?”孟旧玉沉默许久,然后说了自己的猜测:“二郎他……他应当是看大郎这些日子太过于焦心,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难怪他缠着我,非要跟我一起进宫。”说着说着,他竟然真的红了眼:“夫人,从陛下那出来以后,我问二郎他怎么会有这些本事,我竟不知道。二郎说,谁叫我平时不够关心他,仔细想来,在二郎的成长过程中,我确实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经常是他睡了我才回来,他醒的时候,我又出门上朝去了。对二郎来说,可能常常与他相见、照顾他颇多的大郎,更像是他的父亲吧。”说到这,他转过头:“夫人,我好愧疚。”然而孟夫人比他还难过,拿出帕子,一边拭泪,她一边说道:“原来二郎心思这么重……我也不是一个好母亲,整日忙着管理府中内务,还非要亲力亲为的管那些庄子铺子,可咱们就三个儿女,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我每次见他,只会问他吃了吗,缺不缺钱,想不想出去玩,二郎心思敏感,怕是早就发现我对他并无期待了,我只是想让他快乐的过一生,却不知,正是我这种心思,令二郎难过,以至于现在他做什么,都不会跟我说……”话音渐渐落下,她抬起头,跟孟旧玉对视。中年夫妻相顾无言,下一瞬,两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孟家夫妻:二郎,是爹/娘对不起你啊!……睡梦中,孟昔昭打了个哆嗦。第二天,孟昔昭先去看了看点着炭盆、捂着厚被睡得正香的大哥,然后才精神抖擞的去结业了。领了自己的结业书,然后,孟昔昭得知,对他的任命不日就会发下来,让他回家等着就行了。孟昔昭心想还真麻烦,面上却笑笑,还送了两粒金豆子给这个人。对方眉开眼笑的收下了,提前叫了他一声孟大人,孟昔昭心安理得的应了一声,然后去东华门外,买了一盅红枣乌鸡汤,就回家去了。孟昔昂看着孟昔昭手里的红枣乌鸡汤,表情十分诡异。“二郎,这是妇人坐月子才吃的东西吧?”孟昔昭吹吹冒热气的乌鸡汤,“谁说的,何时补血养气成了坐月子专属了,大哥,你中了毒,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就该喝这个。”孟昔昭那药可能还是灌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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