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难为他,而是让他进去了。孟昔昭意识到一个事。金都尉不在。沉默一秒,孟昔昭推开门。这偏殿里点了火盆,然而并没多大用处,依然很冷。王宫里只有主殿和后宫是有地龙的,别的地方,都烧炕,这个偏殿更惨,没炕,只能烧火盆。火盆前面就是独自一人坐着的左贤王,从孟昔昭进来开始,他就一直盯着孟昔昭看。孟昔昭心里感觉很奇妙。两个月,不,已经两个多月了,按理说他和左贤王应该很熟了才对,但其实,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坐下。孟昔昭甚至有种很骄傲的感觉,呵呵,你以前看不起我对吧?可现在怎么样,被打脸了吧。这么一想,他顿时就淡定了,施施然的坐到左贤王对面,然后开口问候:“见过左贤王殿下,不知道左贤王是否已经查明单于的死因了?”左贤王看着他这个一点不害怕的模样,慢慢的开口:“二十个大夫,都说单于是突发急症,在睡梦中殡天的。”孟昔昭听了,点点头,“这样一来,我们的公主也能洗清嫌疑了。”左贤王却盯着他的眼睛,问他:“孟昔昭,你真觉得这件事与你们的公主一点干系都没有吗?”孟昔昭抬起眼睛,左贤王气场强大,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可孟昔昭跟他对视,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他微微笑了一下,回答的铿锵有力:“对,我就是这样认为,我们的公主,大齐的公主,绝对不可能做出伤害两国友谊的事情,她不敢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说到最后十二个字,孟昔昭看着左贤王的目光都有些慑人了。左贤王被他暗暗的威胁了一下,心里却顿时放松了许多,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看来,孟昔昭也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送亲的一路,左贤王都在,他能看出来,齐国公主跟太子就仿佛两个陌生人,不止跟太子,哪怕跟那些随侍,他们也没有任何情谊,只有几个侍女,跟这位公主能稍微的说上话。性子独,城府深,还爱看书,这样的公主,是有可能做出离经叛道之事的,但她肯定不会告诉别人,因为只要齐人不傻,就绝不可能配合她的计划。齐人可能无辜,可那公主……单于的尸首里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外伤,那些大夫看了,全都一个说法,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所有大夫都被收买了吧,而且这些大夫,都是匈奴人,不可能全听齐国人的话。种种迹象都表明,单于是自然病故的,可左贤王就是觉得,没这么简单。然而,“觉得”做不了证据,况且,有了证据,也不是什么好事。沉默片刻,左贤王看向孟昔昭:“希望你能始终保持这样的底气,也希望你们公主的手脚,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干净。”孟昔昭没被他吓住,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有底气,是因为我们光明正大,黑的变不成白的,白的也变不成黑的,希望左贤王殿下也能记住这个道理。”到了这种时候,孟昔昭还是这么嚣张,左贤王顿时觉得,看他更加不顺眼了。但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先单于会在十日后下葬,新单于的继位大典,也在同一日进行。等到新单于继位之后,我们会向各国帝王发出书信,到时候,你们的皇帝也就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了。”孟昔昭问他:“敢问新单于是……”左贤王看着孟昔昭,扯了一下嘴角:“是匈奴如今的二王子殿下。”孟昔昭顿时露出错愕的表情。左贤王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吃惊,因为他告诉金都尉的是,让自己支持三王子继位。三王子天生痴傻,更好掌控,孟昔昭说他可以做摄政王,也就是真正掌管着匈奴大权的人,这话要是换了别的人听了,估计会觉得很有道理,可左贤王不这么想。三王子脑袋有问题,他什么都不懂,让他当单于,自己来做这个摄政王,他的匈奴同胞们能答应吗?就算一开始,被他武力镇压了,也会很快就反扑,因为匈奴人绝对不可能接受一个傻子来当自己的单于。大王子有实力、二王子有后台,除非他先把这两人杀了,不然的话,日后他们一定会再起波澜,企图逼宫,把他推下台。而如果他杀了这两人,自己也落不到好,他们都有各自的支持者,不是自己一时半会儿就能收服住的。孟昔昭用心险恶,看似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仿佛一心为他好,其实他是想坐山观虎斗,看着自己扶持一个弱主上位,然后将整个匈奴拉进永无宁日的境地中。哼,真当他看不出来他的阴谋?齐人未免也太自大了!但他确实也起了某些心思,老单于死了,他以后也不用再效忠他了,接下来,只为自己而活就可以了,三王子太傻,不行,大王子太疯,也不行,那就只有二王子可以选了。而且越想,他越觉得二王子很适合。二王子有大阏氏的保护,和贵族的支持,本身很富有,但他有个短板,就是兵力太少,比不过大王子手下的人多,这个时候,左贤王宣布支持他,把他的短板补上了,二王子欣喜若狂,大阏氏也立下了自己的保证。左贤王并不求自己能摄政,他只想继续当这个左贤王,管着左贤王庭,并敦促新的单于,做点好事,别再跟老单于一样糊涂了。说到底,比起自己,他还是想让匈奴发展的更好。自认为看破了孟昔昭的阴谋,左贤王看着孟昔昭,不由露出了一分轻蔑,而孟昔昭满脸都写着“怎会如此”四个大字。他皱着眉张口:“左贤王,你糊涂啊,二王子安奴维有强盛的母家,就算他现在听你的话,以后早晚有一天,他会反噬你!”左贤王听了,则立时冷下脸来:“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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