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昭下意识的就想问这句话,然后他想起来,大军年前刚刚出征,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粮草,而今年又要跟匈奴买很多的牛羊,户部把粮食看得十分紧,就怕有人来找自己要粮食。还有河北东路……那边也是需要赈灾的……至于应天府的存粮,他就不要想了,除非天寿帝也被穿了,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动用应天府的粮食,去救济别的地方百姓的。孟昔昭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如果能熬过这两个月,城中情况应该就会好很多了。”谢原也沉默,是啊,问题就是,这两个月怎么熬?孟昔昭叹气:“也没别的办法了,跟周边的地方买吧,让衙役们组成几个队伍,去买粮。”谢原默默的看着他:“可是大人,衙门里没钱了。”孟昔昭:“……一文都没了?”谢原:“一文还是有的,但全都拢在一起,也就剩下一千多两银子,还有一些前知州留下来的古董字画,哪怕全换成粮食,也是杯水车薪啊。”孟昔昭:“…………”他淡定的面孔终于裂开了。知道这里会是地狱开局。但也不能真就这么地狱啊!孟昔昭张着嘴,震惊的看着谢原,而谢原安静的等他反应过来。过了好久,终于,孟昔昭把嘴闭上了。他不再问谢原问题,而是看向一旁,皱眉思考了一会儿:“事到如今,看来也没别的办法了。”谢原愣了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突然,孟昔昭转过头,问他:“这衙门里,谁对隆兴府比较熟悉,而且特别的想升官发财?”谢原:“…………”他呆愣的给了孟昔昭一个名字,孟昔昭记下了,然后起身就要走,但在走之前,他对谢原说:“你好好养伤,明日,我就会命令城中所有粮仓,开仓放粮,未来的事情有点多,你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谢原望着孟昔昭离开的背影,想着他刚才说的“有点多”,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到一阵寒风,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而孟昔昭出去以后,马不停蹄的就去找谢原说的那个人了。那人叫贾仁良,是这衙门里的一个主簿,由于南诏人打进来的时候,他娘病了,他回家照顾他娘,这才避开了一场灭顶之灾。后来他娘故去,丁醇打开城门,他又回到了衙门里。一看见孟昔昭,贾仁良就笑得十分谄媚,孟昔昭看着他,也笑了笑:“你可知我是谁?”贾仁良:“您是知府大人啊!知府大人,小的给您请安了!”说着,他就跪下,作势要给孟昔昭磕头。孟昔昭:“……行了行了,本官不喜欢人下跪。”一听这话,贾仁良又麻溜的爬起来,那叫一个听话。孟昔昭顿时更加满意:“那你可知道,我爹是谁?”贾仁良眨眨眼,回答的更加热情:“小的知道,是参政大人!”孟昔昭微微一笑:“对,所以我早晚都是要回应天府去的,如今我身边正缺一个得力的人,若你能给我好好办事,到时候,我就带你一起回应天府,在那边,给你谋个一官半职。”贾仁良呆滞的张开嘴,然后狂喜的给孟昔昭作揖:“多谢知府大人!多谢知府大人!大人您有事情尽管吩咐,我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孟昔昭点点头:“那我先问你,这城中,有哪些道观和佛寺?”贾仁良愣了一下,“这可就多了,大人您问的是哪一种?”孟昔昭:“很穷很破,但又意外的有人气的那种。”贾仁良:“……”他寻思了一会儿,说道:“还真有那么几家,只是这两年,大家都不怎么出门,那些地方的人气,也渐渐没落了。”孟昔昭:“无所谓,底子还在就行,我再问你,这几家里,有哪家的道士或者和尚,长得特别仙风道骨,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的。”贾仁良愣了:“啊?”这是什么要求啊。孟昔昭却还没说完:“这位道长、或者师傅,最好呢,他还比较留恋俗世,具体的说,就是他想出名,想出名都快想疯了,这种人,有吗?”贾仁良:“…………”他呆若木鸡的看着孟昔昭,半晌才发现,他不是开玩笑,他是很认真的问自己这些问题。僵硬的眨了眨眼,贾仁良按照孟昔昭说的去回想,突然,他眼睛一亮:“有!大人,还真有一个!” 痛哭不要小看大齐人对应天府的热衷。为了能进入应天府, 他们削尖了脑袋也在所不惜,因此,孟昔昭一吩咐贾仁良, 后者便马不停蹄的去找那位据说很想出名的道长了。
仅半个时辰,他就把人带了回来, 孟昔昭刚取走了这几年隆兴府的人丁、田地、还有税收记录, 正坐在谢原的房间里,跟他一起分析。谢原那日受伤, 背上挨了一棍,腿上挨了两棍, 小腿还骨折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孟昔昭怕是会经常过来跟他一起办公。谢原半躺着, 心里很是感动。原以为自己受伤,孟昔昭就不会再带着他做事了,没想到, 他竟然一点都不嫌弃, 还带着公务过来找自己。谢原很开心,孟昔昭也很开心。幸好伤到的是腿而不是手啊, 腿断了没关系, 还能写字,就是他的好下属。……他俩正说着话呢, 银柳进来告诉孟昔昭,贾仁良来了,还带了一个道长, 孟昔昭挑挑眉,心想这位贾主簿动作还真快。“叫他进来吧。”谢原并不知道孟昔昭找贾仁良是做什么, 因此,他好奇的撑起半个身子。贾仁良点头哈腰的走进来,顺便对后面招招手:“来来来,就是这。”在他身后,一个穿着蓝白色道袍的男人迈过门槛。孟昔昭打量了一番。这位道长年纪在二三十之间,蓄了山羊胡,手中拿着虽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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