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怕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便打算等到早上再看。这一来二去的,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管家被打的不轻,衙役怕他死了,还找大夫给他们几人看病,知道没大碍以后,衙役就放心的离开了,住在隔壁牢房的小丫鬟,则一反常态的安静下来,就乖乖坐在离这群人最远的地方,看起来十分的气定神闲。待到天快亮的时候,终于,这些人当中,醒了一个。并非是那管家,而是一个普通的打手,这人一醒了,看清周遭的环境,顿时就开始破口大骂:“谁把爷爷们关进来的?!你们知道爷爷是谁吗?我等都是邱肃明邱大人的家丁,还不赶紧把我们放出去?!”夏夜天亮的早,如今还不到卯时,狱卒被吵醒本来挺生气的,拿着棍子过来,就要揍人出气,打手一缩脖子,但毕竟平时趾高气扬惯了,所以,他很快又恢复原状,把自己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登时,狱卒就清醒过来了,瞪大双眼,又跟他确认了一遍,然后一拍大腿,赶紧跑出去找人。坏了坏了,怎么把三司使的人关进来了呀?!孟昔昭到的时候,府衙的提点刑狱公事都快把头发愁秃了。怎么办呐!放?放了三司使也不会放过自己,关?那三司使更不会放过自己了!待到管家也醒了的时候,得知这里面关的不止有家丁,还有邱肃明的管家,提点刑狱公事都想踩凳子上吊了。因此,听说孟昔昭来了,让所有官员都过去听他训诫的时候,他是走得最快的,在其他同僚还磨磨蹭蹭的时候,他都跪在孟昔昭面前了。“大人!大人您快救救我吧!”孟昔昭昨天睡得太少,早上差点起晚,此时官帽都没戴稳呢,被他吓了一跳,帽子一个晃荡,孟昔昭赶紧抬手,把官帽正了一下。轻咳一声,他才摆出府尹的架势来:“莫急,你是谁啊?”对方涕泗横流的叩拜:“下官程括,是府衙的提点刑狱公事。”哦,就是市公安局局长。孟昔昭顿时沉默。“成何体统!本官刚来,你就哭哭啼啼的,这像什么样子,亏了你还是本府的提刑。”他命令一旁的衙役:“还不赶紧把程提刑扶起来?!”孟昔昭想收回自己说过的应天府衙人才济济这句话,被一个管家吓到两股战战,这像话么!提刑可是四品官啊!但他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点内情。程提刑的父亲是济州府通判,济州府知府是甘太师家的老四,作为通判,一般都跟知府有点龃龉,但因为他父亲遇上的知府是甘家人,所以他父亲狠狠吃了一把苦头,快要致仕的年纪,因得罪了甘家人,差点被流放到偏远恶州去,还是他得到消息之后,又是请客又是赔罪,将三分之二的家底都掏出去,这才免了老父亲受苦受难。现在老父亲已经回老家颐养天年了,程提刑因为会做人,而且特别会看甘家的脸色,所以,甘太师做主,让他当了应天府衙的提刑。有这么一个人在,以后甘家子孙犯了什么错,那就更容易高高抬手,直接放过了。今日换了别的人被抓进来,哪怕郡王爷被误抓了,他都不至于这么害怕,但谁让被抓的是邱肃明的人呢,众所周知,得罪邱肃明,就等于得罪甘太师,再加上,那管家已经被关了一整夜,这梁子,不管怎么说,都是结下了。孟昔昭皱着眉听他说完来龙去脉,这时候,其他官员也到了,得知衙役们把三司使的管家抓进来了,顿时全都吃了一惊。府衙一共有四个师爷,翦大人带走了三个,还留下一个,而那个师爷觉得这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立刻凑到孟昔昭身边,给他出主意:“大人,我看咱们得早做准备,先把邱大人的管家放出来,然后将抓了他们的衙役,每人痛打两百棍,然后大人给邱大人府上下拜帖,亲自登门,把这事说清楚了,邱大人明察秋毫,定是不会跟大人计较。”孟昔昭转过头,听完了,对这个师爷微微一笑:“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师爷大喜,连忙拱手弯腰:“在下姓印,名禄海,是天寿八年的举人。”孟昔昭赞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衙役:“来人呐,给我把这个姓印的,拉下去,打二百棍!”印师爷大惊:“大人为何打我?”孟昔昭噌的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打的就是你!出的什么混蛋主意,让我亲自登门?亏你想得出来!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应天府里,除了陛下和太子殿下,谁配让我赔礼道歉?!那管家是我关的吗,是我打的吗?我今早上才来上任,这凳子都没坐热呢!还举人,你当我家里没有举人,我大哥十六岁就中举了!我爹二十二岁中探花!再看看你,天寿八年的举人,那时候你都四十了吧,啊呸,你也好意思跟我说!还有,你跟我提这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嘲笑我,当官前大字不识一个,不配做这府尹啊!”印师爷:“…………”冤枉啊!他没这个意思!其他人:“…………”印师爷是之前几个师爷里最会钻营的,且品德不佳,仗着巧言令色,暗中挤兑同僚,收受百姓贿赂,前府尹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弄得大家怨声载道。如今看见他被新来的府尹骂了,还要挨打,大家是一面觉得畅快,一面又觉得绝望。听新府尹这意思,他不是因为印师爷让他走歪门邪道才生气的,而是因为,他觉得这应天府里,除了陛下和太子,就他最大,他认为印师爷折辱了自己的地位,这才大动肝火。再听他后面那句,当官前大字不识一个……大人啊,你不说,这么丢人的事情,我们也不会知道的。孟昔昭在盛怒当中,立刻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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