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管咱们怎么补偿,他都一定会从咱们这里,撕下一块肉来。”说完了,孟昔昭淡定的站着,一点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金屠哲就他认识,别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天寿帝愣了一下,不禁询问:“那你的意思是……”孟昔昭:“微臣的意思是,先不要管李淮如何了,只是汗血宝马的事,决计不能让匈奴人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知道。匈奴此次前来,是为买粮而来,虽说有手书为证,可那是站在两国都愿意按规矩办的前提下,若被金屠哲得知,咱们有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谁能保证他不会立刻打蛇随棍上,要求咱们降低粮价,又或者,趁机打劫,让咱们白送他们一批粮食。”甘太师:“…………”他赶紧打断孟昔昭:“胡言乱语!汗血宝马是李淮一人害死的,匈奴如今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如此愚笨,他们也不想和大齐交恶!”孟昔昭立刻看向他:“匈奴自身难保,是因为他们赖以生存的牛羊出了问题,导致他们的经济崩盘,开始缺衣少食,再加上一旁的女真不停骚扰,他们才决定攻打女真。若此事被匈奴人得知,或许他们都不想要咱们送粮食了,而是直接调转方向,不打女真,打咱们,甘太师,汗血宝马意义如何,您应当比下官清楚,此事可大可小,端看匈奴是什么想法,若他们铁了心的要闹大,为汗血宝马出兵征伐,也不是不可以啊,您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匈奴为何攻打齐国吗?就因为一个齐国商人故意压价,不愿高价买他们的马匹。而此事的影响,直到去年才消除。”怎么消除的。当然是孟昔昭给消除的。匈奴一没钱,就盯着中原这块肥肉,只要能出兵,什么离奇的理由他们都想得出来,有时候都没有理由,说打也就打了。大家知道这一点,却无可奈何,也心生恐惧,总想着避免冲突。以前避免冲突的手段就是和亲,如今就算他们想送公主出塞,人家估计也不要了。天寿帝比他爹强多了,最起码他不惧战,可在马匹价格已经下降的如今,他没有理由再去攻打匈奴了。尤其匈奴如今这么乱,还这么穷,打不下来就是费粮费人,打的下来,他也看不到什么好处,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谁去谁受穷。远远不如大理国更得他心。孟昔昭说金屠哲“残暴不堪”,天寿帝是相信的,毕竟匈奴人都有这个特点,匈奴的近况,不止太子知道,天寿帝也知道,他们内部矛盾十分尖锐,如果齐国这边生事,搞不好他们还真想借机发挥,占大齐的便宜。
而在天寿帝皱眉思忖的时候,孟昔昭又扔下一个炸/弹,让天寿帝彻底倒向了他。“陛下,汗血宝马是中毒而死的,匈奴最近为了他们的牛羊,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咱们属实不该让他们还因为汗血宝马而担忧啊。”他故意在中毒两个字上咬了重音,别人听不懂,和孟昔昭有一个小秘密的天寿帝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对了,净看匈奴的乐子了,他都快忘了,这乐子,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大齐搞出来的!万一让匈奴人得到了什么灵感,从汗血宝马中毒而死,联想到牛羊是因为中毒才不下崽,那女真人就再也不用筹备战事了。因为愤怒的匈奴一定会挥旗南下的!一下子,天寿帝就点了头:“没错,孟卿说的没错,此事确实不宜让匈奴来使知晓。”甘太师傻眼了,你就这么听他的了?他急急忙忙的说:“陛下……”天寿帝却制止了他,只问孟昔昭:“可是若匈奴来使问起来,朕该如何说?”孟昔昭笑:“这简单,陛下只要说,应天府的环境,不适合汗血宝马居住,汗血宝马来了几个月,常常生病,于是,陛下您在成都府给汗血宝马建立了专门的别苑,让它们在那里休养生息,金屠哲是带着任务过来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跑去成都府看那所谓的别苑,等他走了,咱们便可以渐渐的说,汗血宝马终归是不适应中原的土地,已经不幸病亡了。”这种象征意义极其高的生物,真的是死一个,就得告知对方国君一个,断断没有死了好多年都不告诉人家的道理。甘太师见状,这哪行,隐瞒了汗血宝马死去的消息,那李淮也就从非死不可,变成了非罚不可,他本就是吴国公的孙子,是几代忠良李家的后人,固然害死了汗血宝马很可恨,可天寿帝看在他祖父的面子上,很可能就留他一命了。不过就李淮犯的这个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放,或是挨上几十棍,贬为庶人,都有可能。然而仅仅这样,甘太师是绝对不甘心的,太轻了,他要的是李淮的命,是参政府和国公府因此出现裂痕,可不是让他们还有一线希望,还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甘太师立刻反对:“怎么能欺骗匈奴使臣呢?万一暴露出来,孟府尹如何担得起责任?!”孟旧玉不乐意了:“怎么会暴露出来,太师,下官是否听岔了,怎么听这意思,太师是觉得大齐必须把此事告诉匈奴使臣,让他们对咱们问罪啊。还是说太师觉得,匈奴使臣能高洁如太师,当场宽宏大量的原谅咱们?”甘太师:“……”他回答不上来,但他也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欺骗不可取!陛下乃真龙天子,不屑于使用这种小人行径!”天寿帝:“……”其实他觉得这个办法还挺好的。夜深了,这两边的人还吵不出个结果来,天寿帝觉得头疼,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按孟昔昭说的做,毕竟他是打算卖给匈奴一部分粮食的,去年从匈奴买来的铁矿早早就用完了,他现在谋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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