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冶:“…………”颇为惊讶的看着孟昔昭,他的神情变得奇异起来,而孟昔昭任他打量,只是眼巴巴的盯着他,还在等待他的回答。默了默,崔冶把一肚子的猜测都咽回去,他思考片刻,回答道:“要看二郎想要我写什么了,若只是几个字,一天便可,若是一首诗,需三天,若一篇文章,需得半月。”闻言,孟昔昭也想了想,好一会儿才斟酌的说道:“嗯……应当是一首词,这样的长度。”崔冶:“那,七日足矣。”他说的胸有成竹,孟昔昭顿时高兴起来,“好,我明天就想办法,把那人的字偷出来!”崔冶:“…………”行,我等着。说是明天想办法,但真到了 大作陆逢秋和其余谈判官员还没走, 闻言,他们都惊愕的看向孟昔昭。而孟昔昭继续低着头,天寿帝不说话, 他就不起来。天寿帝:“……”旁边有其他不相干的官员看着,且这所谓的契约, 要等到明日再签署, 也就是说,今日若出了什么纰漏, 那匈奴使臣金啥啥,就很可能会杀个回马枪……金屠哲对于大齐人民很放心, 完全不担心他们会临时反悔;而天寿帝就不行了, 匈奴可是出了名的臭不要脸,哪怕停战契约, 也是说撕就撕的!天寿帝绷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朕今日有些累了, 此事明日再提。”
孟昔昭却不管, 反而还把腰弯的更低了:“陛下,此乃人命关天的大事, 待微臣将内中蹊跷禀告完毕, 陛下再休息也不迟。”天寿帝:“…………”好你个孟昔昭,胆肥了啊!一转眼, 孟昔昭已经当官一年半了,这还是天寿帝第一回从他嘴里听到如此坚定的拒绝,坚定到, 仿佛都带了几分逼迫的意味。天寿帝盯着孟昔昭,一旁, 陆逢秋等人大气不敢喘,全都袖着手,不过,他们心里在想什么,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天寿帝心里很烦,但是感觉如果自己不愿意听,孟昔昭肯定没完,就是把他赶出宫去,说不定他还要派他爹过来当说客,赶个府尹容易,赶参知政事就不行了,这属于不听谏、不议政的范畴,朝里有些老头就喜欢逮着这种机会教训他。烦躁的摆摆手,天寿帝很不情愿的说道:“也罢,不是说有人证物证吗,呈上来。”孟昔昭的脸上立刻露出喜色来,然后让内侍出去,把他一早就安排在外面,已经等了快大半天的人叫进来。陆逢秋默默旁观,见一个医者打扮的老年人被带进来,他心里顿时嚯了一声。一年不见,自己是一丁点没变,仍然在鸿胪寺卿的位置上尽忠职守,而孟昔昭,却是越发的让他仰望了。能提前带人进皇宫,而且能让人等在偏殿当中,这可是三公九卿才能做的事情,孟昔昭他不过是个府尹,如今却也有这样的权利了。要么是天寿帝对他特别好,给了他这样的特殊待遇,要么,就是他很会钻营,让内侍们给他大开方便之门。哪种都无所谓,反正哪种都是他不可能拥有的。羡慕啊。陆逢秋在一旁正大光明的开小差,而孟昔昭带进来的那个人,正在诚惶诚恐的行礼,他不过是一个兽医,因很会给牲畜看病,才阴差阳错的进入了太仆寺,一干就是半个甲子,哪知道都这样了,他的运气都没用完,这辈子竟然还能有得见天颜的时候。由于过于紧张,他磕磕绊绊的说完了面见圣上的那几句客套话,天寿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懒得说什么,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他手中端着的托盘上面。他疑惑的问:“那是何物?”看着,好像是一根野草?孟昔昭不等兽医答话,他自己就说道:“启禀陛下,这就是断肠草。”天寿帝:“……”其他人:“…………”天寿帝简直要疯:“孟昔昭!你居然敢带这种毒物进入宫闱?!”孟昔昭咣的一下,跪在地上,声音却一点都不虚:“陛下,这就是微臣所说的物证啊!太仆寺六个兽医全部验看过,汗血宝马的死因是中毒,至于毒物是什么,因为牲畜无法使用望闻问切,他们也无法确定。唯一能用作证据的,就是混藏在食槽当中的断肠草,可是陛下,断肠草的毒性在其叶片,非是叶杆,一株断肠草通常有四到七片叶片,而寻常人,吃一片,在不经过救治的情况下,七日才会气绝,吃三片,两日便能气绝,吃一株,才会霎时病入膏肓,当场气绝!”天寿帝听得脑袋发晕:“你到底想说什么!”孟昔昭:“臣想说的是,太仆寺常常有人巡逻,汗血宝马的马厩更是巡逻当中的重中之重,臣已询问过,巡逻班数一共六个,每半个时辰都有一班人马前去,查看汗血宝马的情况,并清理马厩中的污物,短短半个时辰,怎么会三匹马同时出事。一个人若要立刻气绝,还要吃一整株的断肠草,马匹身躯硕大,它们又要吃多少,才能达到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说到这,孟昔昭不等天寿帝发问,立刻就提醒他:“陛下是知道的,微臣对牲畜中毒一事,略有研究。”天寿帝:“……”啊对,匈奴的牛羊不下崽,就是孟昔昭搞出来的。孟昔昭见他迟疑了一下,就知道他听进去了,接着不卑不亢道:“所以臣一听闻,汗血宝马是误食断肠草才失了性命,便觉奇怪,断肠草虽是著名的毒物,可它毒性并没有那么大,少量甚至能救命,陛下,请听龚兽医一言。”说完,孟昔昭转头,看向表情目瞪口呆的龚兽医。“龚兽医,你师从何处?”龚兽医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赶紧回答:“小人师从乔家谷。”乔家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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