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昂愣了一点,反应过来之后,他也点点头:“对,罢了,被厌弃也好,甘太师把持朝政,还把他的子女,全都安排在重要的位置上,他们一家,多少人当官啊,如此一来,他们就掀不起风浪了。”县主听到这,抬起头来,紧跟着说道:“六皇子也没有他的倚仗了。”孟昔昭顿时看向县主,心中肃然起敬。不愧是宗室出身,眼光就是看得远,一下子就意识到了此事对皇位的影响。孟昔昂被提醒了,一脸恍悟:“是啊!母妃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他定是无缘大统,太子的位子也就稳固了。”县主和孟昔昭同时摇摇头:“还不能这样说。”孟昔昂:“……”老婆和弟弟都是高智商人士,孟昔昂有种被排挤的感觉。默了默,他只好虚心求教:“为什么?”县主和孟昔昭对视一眼,县主低下头喝茶了,孟昔昭只好自己说:“甘家势大,就像大哥你说的,他家的人,当官的太多了,又有很多拥趸,咱们能看出来这事对甘家是灭顶之灾,甘太师自然也看得出来,大哥,若此事发生在太子身上,发生在咱们家身上,你会怎样自救?”孟昔昂想了想,回答道:“我和爹留下断后,你带着阿娘娇娇还有宁娘,火速离开应天府,去匈奴,你不是跟那个姓金的使臣关系要好吗,让他收留你们,有你的本事在,想必你们能站稳脚跟。”孟昔昭:“…………”这不就是孟旧玉当初思考的后路,只不过孟昔昂把巴蜀,替换成了匈奴。真是亲父子啊,连脑回路都是一样一样的。孟昔昭非常无情的转过头,根本没有流露出一点感动的意思,只是问县主:“嫂嫂,你说。”县主抬眸,看了一眼这兄弟俩,然后放下筷子,淡淡道:“先下手为强,逼宫,助太子登基。”孟昔昂张大嘴巴。震惊之余,他还呆呆的想,确实,这也是一个办法,成了,所有人都活着,而且有了泼天的功劳,但不成,所有人都要死,而且死无葬身之地。其实两个办法都可以,只不过,一个保全部分人,一个保全所有人。默默把嘴巴合上,见这俩人都是一脸的淡定,孟昔昂也默默的让自己淡定了下来。这只是假设而已,毕竟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而是发生在了甘太师身上。顿了顿,他也思考出一些门道来了:“陛下性子火爆,要不了多久,甘太师就会察觉到不妥之处,那他……”孟昔昭:“所以我今日来找爹了,爹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让他想办法,把甘太师等人管束起来。”孟昔昂却不觉得这样妥当:“可六皇子还在宫里,陛下总不会连他都一起办了,六皇子还在,甘太师等人就还有希望,说不定还会递出信来,企图翻盘。”孟昔昭认为,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又不是电影,都走到穷途末路了,还能来个逆风翻盘。不过……很多时候,现实生活比电影还戏剧化。比如那场著名的流星雨大战,谁能想得到,还有这种离谱的事情发生。孟昔昭皱了皱眉,这是个疏漏,可时间太紧了,他此时只能专注在甘太师身上,至于六皇子……找人看着他好了,反正没了甘太师的帮助,以及天寿帝的宠爱,六皇子的真正实力,怕是还不如一只蚂蚁。……不对,他是不是有点轻敌了。孟昔昂一句话,让孟昔昭彻底纠结起来,原本还觉得没什么问题的局面,仿佛也变得岌岌可危,他坐不下去了,反正已经吃的差不多,孟昔昭便起身告辞,准备回家再好好想想去。县主和孟昔昂目送他离开,等他走了,小夫妻默默对视,脸上的神情,都不如孟昔昭在的时候轻松。县主:“甘家若倒了,这朝堂就彻底变天了。”孟昔昂点头:“所有人都会蠢蠢欲动,陛下如今又是这样,他压不住底下的人,怕是也不想压。”县主的忧虑更深一点,她没见过自己的暴君曾祖父,她父王却见过,而且就是因为他毫不顾忌的在孙子面前杀人,才吓得她父王身为郡王,却依然胆小如鼠。有这样的先例在,天寿帝又是个很任性的君主,她着实担心,他会也变得嗜杀起来。万一看到底下人乱哄哄的,他觉得烦,便开始大杀特杀,那……说句不好听的,社稷将倾,也是极有可能的。这县主做不做,她觉得无所谓,可她非常不希望天下动乱,尤其是在她有了身孕之后,她更不想看见那样的局面了。孟昔昂看见妻子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怀有身孕让她比平时更加敏感,在这种事上,也更加悲观,孟昔昂连忙揽着她坐下来,给她宽心:“不会到那个地步的,别忘了,还有二郎和太子殿下呢,此事于甘家是灾祸,于他们,却是转机,二郎不会眼睁睁看着旁人抢了他的风头,更不会看着他们,成为太子殿下面前的新阻碍。”怀孕的女人确实更加敏感,而且 结党
孟昔昭从参政府离开的时候, 太子也恰好从华宁殿离开。在天寿帝面前演了半天的父慈子孝,崔冶的表情有些冷淡,甘太师看着他目不斜视的带着自己的仪仗离开, 然后再也坐不住,再次要求面见陛下。这回天寿帝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 竟然同意了, 甘太师在外面冻了许久,手脚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于他来说,倒是更加的方便。做出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甘太师踉踉跄跄进殿, 看见天寿帝的模样,他当时就吃了一惊。这哪还是那个皇帝, 如今的他,看起来居然比自己这个老头子还死气沉沉。甘太师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收敛自己的表情, 换成一张心疼不已的脸, 默默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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