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持的接待下,认认真真的对佛祖磕了几个头。直起腰之后,她双手合十,默默的向佛祖祈求,至于她求的是什么,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上香之后,苏若存被主持邀请,去吃了一顿斋饭,当然,她自己吃的,就算主持今年已经七十有五,他也还是没活够,还不想作死。……等到这顿斋饭吃完,她依然没走,又等了一会儿,旁边的大门终于被人推开了。孟昔昭和苏若存都快半年没见了,两人相见,倍感复杂与陌生,孟昔昭先是顿了顿,然后才恭恭敬敬的对苏若存行礼:“微臣见过贤妃娘娘,娘娘万安。”苏若存站起身来,如今的她穿戴金光灿灿,华丽到让人不敢直视,可她依然走到孟昔昭身边,对他福了一礼:“孟大人,别来无恙。”
客套结束了,两人互相看看,都忍不住的笑了一下,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于是,他们又坐了回去,也不再拘泥这些虚礼了。苏若存先说:“没想到孟大人在这佛寺当中也有机关,这清净地,看来也不是那么清净。”孟昔昭:“可不是我的功劳,娘娘可能不知道,太子殿下与佛门颇有渊源,长老们见了他,总是愿意行个方便的。”苏若存愣了一下,然后她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孟大人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孟昔昭也不跟她废话,“我听说,陛下想要亲自祭祀,祭天祭祖,他都想自己来。”一听是这事,苏若存浅笑了一下:“是,陛下十分期待呢。”孟昔昭:“……都到这地步了,还这么能折腾。”苏若存抿了一口茶,她什么都没说,但她那脸色,明显也是很同意这句话。按照孟昔昭原本的计划,他还是打算留天寿帝一段时间的,等搞垮了尚西关和耿文锦,让他俩一起去找阎王爷报道,彻底清算了这□□臣之流,再让太子上位,这样他就不会得到一个苛待先皇旧臣的骂名,可天寿帝只要活着,就会不停的蹦跶,给他们找事干,像祭祀这种大事,天寿帝知道它的重要性,所以想紧紧攥在手里,可孟昔昭更知道它的重要性,他早就想着给抢过来了。沉默片刻,孟昔昭突然抬眸,问询苏若存的意见:“娘娘,你和陛下相处了这么多时日,你认为,陛下有可能会给詹慎游、詹大将军翻案,并承认,他做错了吗?”苏若存:“……”她只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就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詹慎游和苏万钧不一样,苏万钧是邱肃明一手遮掩的,天寿帝顶多能算个从犯,而詹慎游,他可是回了应天府之后,被天寿帝一句话定了生死,先骗他回京、然后又三天定罪、最后还泄私愤一样的用了凌迟之刑,百姓为什么对他这么怨恨,就是因为,这事辩无可辩,完完全全、就是他犯下的罪行。给苏万钧翻案,只要打死邱肃明就可以了,皇帝不需要承认自己做错了,只要承认自己被蒙蔽了就行,而给詹慎游翻案,远远没那么简单。他得当着众臣的面,承认这件事也有自己的错才行。但,天寿帝,认错???这几个字就像同极磁铁,是坚决不可能连在一起的。孟昔昭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以前都想着迂回、荣誉战争、不想弄得太难看,所以他采取的是另一种办法。就是把锅全扣尚西关那个背叛朋友的崽种身上,先把詹慎游的案翻过来,给詹家一个交代,等太子登基了,朝堂上也全是他们的人了,再轰轰烈烈的给詹慎游正名。只是,计划多数时候都赶不上变化,曾经这种会让詹家人受一点委屈的想法,如今也让他唾弃了起来。毕竟针不扎自己身上,自己就感觉不到疼,他把给詹慎游翻案当成一个任务,却忘了于他人而言,这是一生的枷锁,若他处理不当,明明是去除枷锁的过程,却也会变得索然无味,哪怕他等到几年之后,再提起这件事,恐怕那个时候,詹不休他们,也已经不再需要这个了。默了默,孟昔昭轻轻叹一口气,然后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苏若存看着他的动作,目光沉静。孟昔昭晃了晃这个小瓷瓶,里面都是药粉,所以并没有发出什么动静:“这个,下到饭菜里,经高温灼烧,就会变得无色无味,不过,也经不起试毒,所以劳烦贤妃娘娘,看好时机,再送给咱们的陛下。”苏若存缓缓伸出素手,接过那个瓷瓶,她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歪头看向孟昔昭:“我这是要变成太妃了吗?”孟昔昭笑起来,“不,还没有那么快,当初我保证过,会让你登上皇后的位子,等那一日来了,你也只会变成太后,而不是太妃。”苏若存:“那这是……”孟昔昭:“唔,是个好东西,曾经这个,差一点就进了我的喉咙里,据给我的人所说,这东西效果极好,万无一失。”见苏若存还想问到底是什么效果,孟昔昭又笑了一下:“待它起效,你便知道了,不如留一点悬念,就当是个乐子看好了。”苏若存眨眨眼,从善如流的把药瓶收了起来,“好,若存拭目以待。”孟昔昭望着她,有点想问她为什么要把六皇子赶出去,但想了想,还是没问,毕竟把六皇子赶出应天府,对他们没有坏处、只有好处,而且,他不想给苏若存一种,自己始终都在监视她的感觉,那就太变/态了。……孟昔昭也喝茶,而这时,苏若存又问了他一句:“孟大人,你和归德将军詹不休,关系很好吗?”孟昔昭:“还行吧……我欣赏他,他可能……也欣赏我,但要好二字,我不知道算不算,他是武将,我是半个的文臣,我们两个这辈子,不会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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