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上去,有点像龙袍。崔冶望着这套冕服,愣了愣,然后问孟昔昭:“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孟昔昭耸肩:“这你就别管了,我可是太子詹事,东宫的管家,制一件衣服,还不是简简单单。反正明日,你就悄悄的穿这个去,然后惊艳所有人。”崔冶:“…………”惊艳,恐怕是不行了,但惊吓可以。他穿上这个,估计所有官员都会疯狂的猜测,他是不是已经按捺不住,连接下来的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决定直接篡位了。崔冶不太明白,他们筹谋了这么久,并不缺这一时半会儿,此时露出马脚,倒是多生事端。孟昔昭一向谨慎,他不像是得意忘形的人。不明白,于是他就问了:“为什么想让我穿这个?”孟昔昭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毕竟崔冶从来都是无条件听从他的话。抿了抿唇,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把眼睛转到一边:“因为我感觉,你穿上以后会很好看。”说完了,没听到回应,孟昔昭一转头,发现崔冶已经不见了。他愣住,立刻问向旁边的小太监:“太子呢?!”小太监:“……去更衣了。”由于提前让孟昔昭过了眼瘾,他就不再坚持太子必须穿那件衣服亮相了, 弱点崔冶的强硬让一部分人感到失望, 也让一部分人感到激动,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文德殿中有三十个男人, 这大戏,也是天天都在上演。……孟昔昭之前说过他们会很忙, 他可不是杞人忧天, 如今不止是他和崔冶,几乎他们这一系的人, 全都忙飞了。丁醇手握重兵,几乎每日都要进宫来晃一圈, 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就要出城去,cao练大军, 原先拨给他的十万人,从南诏回来的时候还剩下八万,然后又被解散了三万, 如今就剩下五万了。五万看起来很多, 可跟高达二十万的侍卫亲军比起来,那就是个弟弟。……齐朝皇帝都怕死, 天寿帝更是无比自私, 即使这么的穷兵黩武,这么想要把南诏打下来, 但他一直都把最好的将士留在自己身边,拱卫京城。原先侍卫亲军和殿前司是分开的,应该由两位将军分别管理, 殿前司主要护卫皇帝,而侍卫亲军护卫皇城。在天寿帝登基以后, 他把这条改了,侍卫亲军成为殿前司的一员,皇城不用管了,全都去保护皇帝。……只能说他是真够幸运的,碰上闻士集这个一根筋了,要不然的话,闻士集但凡有点反心,他连三十岁的生日都过不了。孟昔昭当然不希望应天府出现流血事件,所以擒贼先擒王,他让郁浮岚拖住闻士集,把他往宫外引,古代查案哪有这么简单,稍微耽搁一会儿,就足够皇宫这边尘埃落定了。而等闻士集回来之后,孟昔昭也没打算像对付窦院判似的,把他软禁起来,然后再给他洗脑。毕竟闻士集愚忠,这种人的脑袋就是个大号铁球,彻底封死了,根本找不到缝隙往里灌水。哪像窦院判,人家可是历经八朝,两个国号!真真正正是吃过见过啊……这还真是不夸张,每个封建皇朝到了快灭亡的时候,都有子嗣上的问题,皇帝死的早,还没孩子,政权不断更迭,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五十年前,越朝灭亡,换成齐朝,那个时候,窦院判都三十二岁了,孩子都说亲了。等天寿帝没了,他还能再多经历一朝,要不是这时候没有吉尼斯世界纪录,孟昔昭都想给他报个名了……有这样的过去存在,窦院判打根上就不可能有多忠于天寿帝,搞不好人家内心深处,还在怀念越朝呢。所以孟昔昭一上来就走的收买政策,窦院判也没让他失望,他对孟昔昭和崔冶的抗拒,主要是在他们二人有可能伤害自己上面,而不是他们有可能伤害天寿帝上面。窦院判这边都已经改变思想了,那边,闻士集才刚刚听说宫中出事,策马赶了回来。
在他发现摔倒是人为之后,皇帝又突然不能开口说话了,连他去见皇帝,后者都昏睡不止,即使听见了他的声音,也只是动了动眼睑,然后就没别的动静了。闻士集要是能坦然接受这一切,那尚西关的第一草包位子,就该让给他坐了。……他自然是不能接受的,甚至深深怀疑这就是太子干的好事,然而那又怎么样呢?皇帝口不能言,人还没精神,偶尔睁一下眼,连个眼神都没露出来,就又疲惫的睡过去了,太子没有软禁皇帝,谁想进去看他都行。早在这事发生之前,卒中会有什么后遗症,太医们就讲过,第一次发作时,皇帝就出现了口吃、右臂右腿麻木、近乎偏瘫的症状,若严重了,也的确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闻士集只是一个臣子,而太子,是太子,天寿帝生病之后,对太子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明显能看到他软化,而且默许了太子一日三次的来看望他,偶尔的时候,还会留下他一起用膳,也就是在摔倒之后,天寿帝才再次发怒,针对上太子。不过……这事也只有闻士集知道,外面的大臣,根本没听说过。所以在大臣眼里,天寿帝对太子已经不是过去那番态度了,至于在变成哑巴以后,他不愿意让太子监国,这也能理解,毕竟天寿帝就是这么一个小心眼的人,他的权力被别人分走了,他肯定不高兴啊,但国家大事,总不能也让他这么任性吧。总之,满朝文武都认定了天寿帝是小心眼才生气的,完全没有往天寿帝可能遇害这方面想,闻士集倒是想了,可他一没有证据,二放不开手脚。他要是想解救天寿帝,首先就得动用自己的人马,然后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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