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迟闭上眼,沈照深的手抚摸到他的头,脸,耳朵,然后继续往下。
他立刻伸手捏住沈照深的手腕,但是被沈照深挣开,反手掐住他的脖子,沈照深受伤稍稍用力,云应迟就挣扎起来,咳嗽不断,脑袋缺氧,这下彻底没了睡意。
他相信沈照深这一刻可能是真的想把他掐死,因为他摸到沈照深手臂上鼓起的青筋。
“刚刚为什么说那样的话?”沈照深问他。
他被掐着脖子根本没办法说话,呜呜咽咽折挣扎要逃,后来因为缺氧整个人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软软躺在床上,是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
沈照深松开他,他开始激烈的咳嗽,云应迟不得不意识到,面前被新闻多次公开报道是杰出大方的慈善家的沈照深,其实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他的善意甚至可能只是为了那能够创造价值的企业形象。
剧烈的咳嗽让云应迟嗓子眼儿里充满血腥的味道,云应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咳血了。沈照深又开始安抚他,拍着他的背,说:“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有…咳咳…咳…”云应迟说,“别碰我了…拜托…”
“嗯,那你乖乖回答我。”沈照深没什么语气,听着并不想关心,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但他并不执着于云应迟的答案,因为他会帮云应迟作答,并且对此深信不疑,沈照深轻轻在云应迟脸上拍了拍,像是拍招嫖来的小鸭子,语气轻佻,态度傲慢,说:“因为你猜,面前这个人肯定是因为缺爱才这样,你把我想得和沈回一样,对不对?好像说完了,你成功了,实际上呢?你才是那个明天天一亮就要被赶下床、背着男朋友在他哥身下叫唤的可怜虫。”
“可怜?不对,你不可怜。”沈照深说,“张开腿就可以得到别人几年十几年赚不来的钱,你上班的地方几个不靠撅屁股赚钱,就数你赚的多了。”
“你不可怜。”
他这样宣判云应迟一时的投机取巧,将云应迟贬低的一文不值又起身开灯离开,云应迟眼睛里含着泪在床上咳嗽,因为窒息感到现在没有办法开口辩解,竟然成了沈照深觉得他毫不反驳的借口。
沈照深离开了,四周静下来,云应迟咳嗽完,有了时间去自己思考,也有了时间像以往他每一个觉得伤心的夜晚一样去疗愈自己。
但是今晚不行。
他刚刚被近乎强奸地对待,又被诬陷是靠屁股赚钱的见钱眼开的男生,被彻底撕开表面的伪装漏出柔软的内里又被狠狠践踏,他不是想要沈照深真心爱他,也不是想要沈照深根本不要和他做,他只是希望沈照深轻一点,不要折磨他到痛苦休克,也不要再多次提及沈回与他爸爸,让他次次明白自己做这样的事都是心甘情愿。
不要总是看似给了自己选择,实际上自己根本别无他法只能屈就后,还要指责他“你就是这样的贱人”。
他不是的,云应迟闭上眼,侧着身体,脑袋埋进被子里,太累太痛了,不想睡觉也只能睡过去,只记得梦里光怪陆离,沈回的追求,爸爸的期盼,母亲离开时的辱骂,老师的怜悯,同学的嘲弄,为数不多的朋友的真心相待,他自责内疚,仿佛周围危机四伏,梦里投入爸爸的怀抱告诉爸爸自己很累很累,爸爸说没关系,小迟已经做得很棒,带着眼泪睡过去又带着眼泪醒来,脸上那些泪痕干掉成了不得不自己吞下的委屈。
而第二天一早起床准备离开,他以为自己至少可以短时间里回到正轨,沈照深早就离开,房间里空空荡荡一尘不染,桌上摆着牛奶面包,云应迟一口没喝,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立刻往外面冲。
等待他的是一直在等他签合同的管家,给云应迟的代号似乎是“生活助理”,听着熟悉的声音,云应迟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东西和一个牛皮口袋。
签字离开,他以为流程是这样。
在门口打开纸袋,除了上层放着的一叠钞票,下面是一把钥匙,一张光盘,一盒避孕套,一张留言便签。
“期待下次见面。”
后面附上一个笑脸,傲慢又侮辱,云应迟把它撕碎丢在脚边,近乎奔跑的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庄园。
他没有正轨了。
云应迟非常迅速的打车回家,看着手机里惊人的数额很快被扣款后,很悲凉的意识到,成为沈照深的玩具,或许比他一辈子打工都要赚得多。
家里灯光一直没亮,云应迟很疲惫地给老师打电话请假,说自己需要晚点去学校,被告知已经有人帮他请了假,并且很委婉地提示他“下午再来吧”。
爸爸躺在床上,没有什么表情,身边的监护仪滴滴响着,应该是睡着了,云应迟像是麻木了,给他换药,把脏掉的裤子脱下来,换垫子,用毛巾给他擦身体。
忙完一切已经十点,整个人闲下来,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裤子里还有些黏,去洗手间洗澡时,褪下内裤看见上年粘着的带着粉色血丝的精液,他竭力让自己不去回想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可是完全不行,潮热的水打在他身上,让他想起昨天夜里背沈照深抱进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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