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现在就一起去。”崐仑山下。街上人来人往,沈怀霜换了一身白衣,日光给白衣染上了暖色。庙会状况特殊,以佩剑示人太过招摇,大赵灵气并不充裕。沈怀霜解下佩剑,仅仅以折扇随身。这柄折扇不过是寻常用物,竹柄上刻着梅花,扇面展开,洒了碎金。他的身后走着一个少年,目不斜视,脚步沉稳,马尾高高地绑在身后。钟煜偏过头,似乎若有所思地看着街市。小孩蹲在地上捞金鱼滩的鱼,糖人摊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少年黑靴踏在地上,经停过热闹的市口,再走动时,步伐慢了几拍。沈怀霜回头看了眼,目光停留在少年足尖上,心中笃定一个主意。他别过头,又走到一处深邃的长巷。只是当下他行走在这庙会间,不想打了岔。巷子开口朝街,人流密集。沈怀霜站定在一处赌坊前,道:“到了。”钟煜闻声抬头,眯了眯眼,那赌坊上的“浑花”二字晃眼,门前挂着骰子状的黑旗,红灯笼两串各五个,红红火火,书有“百万从中发”,“四方起鸿运”。大赵禁赌,一般赌庄只敢开在地下。“浑花”更是意为投掷骰子,六子圈红。如此明目张胆,恨不在门口写着“快来此地寻欢作乐”。钟煜松开抱着的臂膀,“啧”了一声。沈怀霜闻声看去,见少年眉心蹙起,解释道:“此地处大赵与大陈交接之处,又有这许多江湖人士,必然有人相护。有魔修带了个小东西,以小妖作祟,在这地方占山为王,来人轻则倾家荡产,重则丧其骨肉。”“我们会上他一会,瞧瞧这地方到底能有什么大能耐。”长巷里,沈怀霜捏了一个幻形的法术,摇身一变。折扇上笑相露着一对清明眼,端得是风流相貌,贵气盖过了仙气,大有世家公子之味。钟煜偏头看去,微松了抱臂的腕。他昂着下巴,抬眼浏览着,那对漆黑的眸映着庙街万景,如星河落入。沈怀霜脸上又抬腕,指尖离钟煜衣袖差了一寸,化了一身红色的武服。红色一身衬得少年容貌出众,束腰勒着少年挺拔的腰、双腿修长。少年拂过额上的发带,目光流连,直至发带全部扬在身后。他抬头朝钟煜发上看去,看了片刻。长巷里,黑靴对着白靴,影子在石板上交叠。钟煜在崐仑又长了个子。沈怀霜微微昂起头,目光停顿在钟煜的眉眼上,指尖穿插在发丝里,他干脆在钟煜额上系了一个红色发带。沈怀霜对着他的面庞左右望了望,从袖中摸出一支笔,用指尖拈开了笔尖。钟煜眼前一张脸蓦地靠近,清浅的双眼间全然不含旁的感情。笔尖触碰的刹那,钟煜的眼皮抖了抖。这触感太过轻柔,像一尾鱼从水里跳了出来,沾着尾上的水从一只眼,跳到了另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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