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中的碎片。沈怀霜用那把剑穿透了自己的心口。他望着他的目光也是陌生的。那不是他的先生,却像清理门户一样,把他钉在祭坛上。他卷土重来之后,又在阴暗的水牢内锁起了沈怀霜的神魂,日夜把人提出来折磨。登顶巅峰之后,他黑袍在身,坐在高座上,手指扣着龙椅,看底下仙门众人朝他跪拜,他分明最厌恶这个。指节叩击声在众人退散后,大殿空空作响,他就这样望着,见殿外天黑,风起云涌。他看起来什么都得到了。可真正想要的,却一件都得不到。……钟煜眼眶发红,汗水涔涔从额头滴落,眼前一片漆黑,像坠落了一个久不见底的深渊。钟煜死死抓紧了手里的剑,力道之大,几乎要掰断自己的手指。他却被一只手捏住,一根一根地掰开指节。这手触之即暖,一股气流裹挟着冷意而来。一声剑鸣,如仙鹤长鸣,清音缭绕,退却诅咒之音。“子渊,心魔乱耳,别再想。”沈怀霜呼喝持剑,衣襟前落了一片黑红的印记,像开了朵摇曳妖冶的黑牡丹,一道血痕淌过嘴角,喘了几口气,忍住了再咯一口血的冲动。最初被下禁制,他就开始冲破禁制。禁制需循序渐进地冲,他却怕来不及,自损修为,加速了这冲破的时间。身处芥子空间,他还要破第二回,镜况急迫,干脆以暴灵灌入闯出。沈怀横剑屈指,剑光寒冽,照得面如霜雪。抬指,铮地弹了一下,一层气浪激出,涤荡室内。禁制纷纷解下,他却弃了剑,守在钟煜身边。“钟煜。”“子渊!”这一声搅碎了钟煜原本纷乱的思绪,他脑内的那些念头未清,停顿后,身体本能地抗拒。钟煜抬起头,带着咬穿的力道,偏头,猛然咬住了那只手的虎口,这力道穿透手掌,沈怀霜眉心一皱,闷哼一声。刺痛从臂上传来,腕上温热一片。殷红血迹从他手腕上流下,像是彼岸花的丝瓣,凝聚在一起,又浸湿了天青色衣袍。他任由钟煜咬着,掰开他的嘴,塞入了三颗丸药,血迹淌开,顺着手腕流下,热意几乎麻痹了痛感。钟煜似乎什么也看不清,水透般的红蔓延在下睑,汗水涔涔淌下,滑过脖颈。又一道清心符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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