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夜雾,缓缓传到了沈怀霜的耳朵里:“你还记得那天我在屋檐上没说完的话么。”“我有一句话,一直想对你说。我想,你先记住今天,等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什么事情,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才能告诉我?”沈怀霜反问,“你就不能现在和我说?”“现在不适合,之前也是,都不适合,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钟煜像做了一个莫大的决定,他一鼓作气,把怀里人揽得很紧,“你不是一直想有个家么?”沈怀霜靠在钟煜怀里,他觉得自己该笑,听到崐仑两个字的时候,他压根笑不出来,甚至还有些未名的慌乱。钟煜又道:“我可以做到。”沈怀霜手落在钟煜背上,长久地停滞在怀抱里。他怔愣着,头脑中的空白没有一次比这一次更长,夜风把他的发带震得猎猎作响。酸梅似的味道陡然在口腔中爆开,他咀嚼着,开口时,竟也凝滞了。沈怀霜只道:“我和你去哪里都是一样的。”暮色渐浓,两人打马而归。白寻马踏草,钟煜放慢了行马的速度,和沈怀霜挨得极近,时而替沈怀霜拉过缰绳。穿过一片林间,倏地一声。沈怀霜拔剑,叮的一声,流箭折断在雪刃前,落入草丛。钟煜拉过沈怀霜的缰绳,紧紧将沈怀霜护在怀里,抬眸:“谁?”他额头青筋爆起,抽出背上箭镞,拉满,弓箭搭载在弓箭上,寒光迸发。落地的人手持兵刃弓箭,黑衣蒙面,暴睁双眼,倒地无声无息。深林中,冒出头的刺客隐入丛中,捂住背上所中的白羽箭。沈怀霜抬手,止住钟煜发泄般瞄准后背的地拿他算账。……对!他不会拿自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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