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说:“我没买东西啊,我哪有钱。”帝江:“啊啊!”有金条!天狗又呼了它一巴掌:“金条还没兑现好吗!”快递小哥找出了包裹递到他们眼前,因为天狗穿的就是印了当铺字样的衣服,倒不怕认错人,说:“你们看看,是你们买的吗,核对一下名字,对的话麻烦签收一下。”“嘿,还真是啊,”天狗道。陶缇接过其中一个看了看署名,两个包裹一样大小,一个写着陶小天,一个写的正是他的名字,但自己买没买东西记得很清楚,看向店内,齐镇悠哉躺在椅子上,察觉到他看他,扬唇笑了笑。“看来是齐总买的了,是我们的,收了收了,”天狗把另一个快递也接过来。打齐总和老大吵架和好之后,往他们当铺里买了不少东西,电视换了大屏幕,厨房换了大冰箱,店里还安了空调,要不是老大觉得麻烦,齐总是想把整个当铺给他们重装一遍。交托完快件,快递小哥开上小货车走人。他们一进门,齐镇随口问陶缇:“你买什么了?”陶缇反问:“不是你买的吗?”这对话和刚才在店门外与天狗说的一模一样,天狗误以为是齐镇网购之后他也理所当然这么认为,现在看来不是。齐镇端起老总架势,朝店里新电器一抬下巴:“你看我买东西需要网购吗?吃的用的一个电话就能让秘书全部搞定,用不着自己亲力亲为。 ”“那就是邮错了,放着,等别人来取,”陶缇失意天狗放下。天狗不撒手,就是妖怪也抵挡不拆快件的诱惑:“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啊,说不定是齐泗买给我们的谢礼,我们不是帮他逮到化蛇了吗,或者是施尧那家伙,当了东西钱多没地方花。”几句话功夫他已经把外包装的纸箱拆了,露出里面一个红色的小丝绒盒,类似装戒指的盒子。打开,还真躺了枚戒指,塑料材质,上头还沾了一只卡通的小羊羔。天狗失望:“拆了个寂寞,这不是给小孩儿玩的吗?”帝江跟着扒拉了几下,也没看到有其他东西。天狗将快递纸盒扔了,小盒子随后搁在柜台上。剩下一个快递被安放到了角落,陶缇对拆快递不感兴趣,倒是老张店里发生的事儿更让他在意,可的确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联想到鬼车,眼底凝了层霜。“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我顶,”齐镇忽然说。一侧目,迎上对方灼灼目光,齐镇一本正经的时候不多,当然,保持的时间也不久,一呷,又道:“毕竟你是我花钱买来的,就是个花瓶我也不能让别人给碎了。”陶缇顺着他话“哦”了声。齐镇一直盯着他看,想捕清隽面容中捕捉不易察觉的动容,毕竟他睚眦大妖从来没想过要护着谁,哪怕只是为自己的面子。
然,盯了半天啥也莫得。夕阳的最后一丝曙光被地平线吞没。城市最高的楼顶之上, 一点微光如无数霓虹灯中的一粒,而这一点微薄如尘埃的光落地时成了一具若隐若现的半透明体。鬼车的意识渐渐回笼,他最后的记忆是被齐镇所杀,不留余地, 将他的元神一并打散。但有人收集了。“真是没用的废物, 办什么砸什么, 要不是为了你手里的那点消息, 我都懒得帮你恢复意识, ”眼前的男人指尖捻了颗绿色小药丸。鬼车欲夺,一伸手,对方把药收了回去,他敢怒不敢言, 这时候当然是巩固元神要紧,只能放下姿态:“您想要知道什么,把药给我, 我都说。”“你先说,我再给药。”“好!”“我想知道关于齐镇的, 也是大人让我来问你,查到什么没有?”鬼车除了作乱外,也有授命调查齐镇, 因为睚眦是大人首选想要的入伙对象, 可是齐镇太傲, 根本没有谈合作的机会,然而大人没有放弃,命他找出齐镇的弱点届时加以威胁, 但弱点致死他都没发现,倒是发现了些睚眦的一些小动作:“他好像在找乾坤卷。”“传说中描绘了太古地理的卷轴?”“应该是。”“他要卷轴做什么, 还有呢?”鬼车把了解到的消息都说了,恭敬地伸出双手,对方将药丸放入他掌心,药丸入口即化,效果也立竿见影,不出几秒钟,若隐若现的身体轰然成了飘散的粉末,他连一句“你使诈”都未来得及出口。然后彻彻底底死了。“安心去吧,这也是大人的意思,没用的废物就不该存留世间,”男人站在楼顶的夜幕之下,一手执杯,品尝着香醇的红酒。由于老张提到的耗子事件,陶缇留了个心眼,连着三天晚上都在当铺过夜,然而隔壁的寿材店没有任何状况。老张通常是五点准时歇业,最近还比往常早一个小时关门,今天也是如此。四点左右,隔壁便传来落锁声。经过当铺门口,老张朝里望了眼,接触到陶缇视线,笑着点了点头,陶缇也示意了下,算是招呼。“都开了大半辈子的寿材店了,这小老儿胆子还这么小。”天狗在门口和帝江打闹,彼此扒拉着皮毛翻滚,见老张走得急匆匆忍不住叨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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