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凛静默须臾,挑唇道:“那?你倒是让我很难办。”沈弥抑制不住地笑出声。他的指尖虚虚夹着根烟,方才还未来得及点。沈弥目视着他深邃的眼睛,见他微垂着眼在看自己?,心念一动,忽然踮起脚尖,咬住他下唇。来到海边,怎么能不接吻呢。他俨然一怔。——倒是没有想到。他的指尖轻动,尚在克制着,没有动作。可她却?不只是蜻蜓点水简单地碰碰。正费力地攀着他在努力。她闭着眼,并没有准备停下的趋势。男人喉结滚了滚,长指逐渐绷紧。终于,再?压不住地将?东西收起——她这是不打算让他抽了。旋即,手掌便以绝对的力量横亘在了她腰间。攻守互换。他没再?收敛,将?攻势夺回?。沈弥接得措手不及,呜咽了声。他微微闭了下眼,眸底墨色更浓更重?。却?见她眉眼轻扬,还不肯停。男人凤眼轻眯。今天这是打算做什么?一不留神,他竟是突然失力,被?她推得靠在了车上,平生出一种全都由她掌控的感觉来。周述凛轻笑了声,他甚至,放弃抵抗。她感觉得到,她的心跳越来越急。好像下一秒,就要拽着他往前面的海中坠落似的急促慌张。于绞缠中,褫夺尽了呼吸。沈弥动作缓慢地放开了他,喘着气,不由轻咬了下唇。他在耳边的喘声,令心跳鼓鼓。她握着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手指微微颤抖。心跳还在不断加速——为的脑子里逐渐冒出来的、不可思议的想法。她仰脸问他:“月亮升了。要回?车上吗?”沈弥看着他的脸。她觉得,他是有被?她亲得有几分?乱的,只要细看,便能从看似平静的目光中捕捉到不对劲。君卧高台,岿然不动,却?碍不住被?人伸手拽落。她忽然很想笑起来。他低眸凝着她,眸光深得幽邃,“回?车上做什么?”“有点累了,想回?车上看。”她极小声地说。她没有看他,怕看到他眼中的兴味。他没说话。几秒后,拉开了后座车门,静看着她。沈弥被?看得后背发僵,硬着头皮顶住他的目光坐进去。后座上,确实不妨碍观看,前方视野依旧通明。能看见重?重?海浪接连迭起,明黄的月亮逐渐高升。周述凛却?并未多看。他捏起她下颚,方才她的主?动是他意想不到,不过既然开始,总不能这么短地便结束。他侵入她的唇齿。于接吻中,声音含混不明:“才使多少力?就累了?”她的耳根被?烫红。禁不起这么高高在上的一问。握了握拳,她似是不服,突然翻身跨坐而上。于他讶然的眸光中,强自镇定,反客为主?。经过喉结,一路而上,最终停留在他唇边。她的呼吸翳翳地覆在近处,几分?热烫。沈弥停顿了下,忽而启唇问说:“周述凛,你有多喜欢我?”周述凛阖了下眼,似乎想拉停下被?撩起的心脏狂响。他早已习惯所?有的事情尽在掌控的感觉,可今日,脚下所?踩之处像是被?她挖空,他随时?都有可能踩空坠落。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心底也是前所?未有的空泛。头回?有这种,一切全都不在掌控的感觉。他唇边逸出声笑,意味不明。她并没有因为他的动静停下的意思,我行我素地继续,故作思考了瞬,“给我发讯息告诉我,他不是独生子了。”记忆被?扯回?最初,他虚眯起眼。她轻笑,看上去并无恶意。
可是话语内容却?不是如此——“搅乱我订婚,代替他,成为我的新郎。”这是一场迟了比较多日的谈话。——是谈话,还可以当?做是算账。要不是那?场玻璃事故,可能那?天在车上,就会将?这笔账算完。沈弥不紧不慢地拿起他的领带,在手掌上卷了一圈,“装作局外人,仿若与这些事毫不相干,还一本正经地跟我提出合作?简单交易,各取所?需?”面对她桩桩清点盘问,他唇角轻勾起。一圈、两?圈,直至抵达最后尽头,她的手掌抵在他喉结处。周述凛的眸光有如外面深海,定?定?注视着?她。她的手?掌隔着?领带就抵在他喉结上,这么不堪一击的地方却悬着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利刃,蛰伏着?叫人不容忽视的危险。可他一眼都不曾分去,只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嗓音沉哑:“想做什么?”这个姿势、这个动作、这些剖白——这是想做什么?他身居高位多?时,身上沉积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重感。加上他素日?里?的形象,这沉声一问?,确实有些?唬人。很容易被他喝止住“胡闹”,讪讪收手?。可她的手?掌依旧抵在他的喉间,清晰地感受着?他喉结的滚动。甚至手?腕翻转,收紧领带。果不其然,听见他闷哼了声。男人微微闭了闭眼。她跨在他身上,简直是对?他的钳制。沈弥爬伏靠近,声音轻而?无害:“我还想问?周先生呢,半夜一条通知信息,意欲何为??”她似乎将他埋进土中?的秘密用铁锹一一铲出。周述凛目光沉黯地看着?她,眼眸危险轻眯。听见她问?:“藏了多?久的喜欢?又有多?深的喜欢?”今天是个坦白局。他轻漫笑了声,试图挽救,“你不要这样恩将仇报。我刚刚帮你揪出了个坏人。”——怎么能一转眼就将他压在这里?盘问?指责?沈弥铁面无私地说:“一码归一码。”这便是不准备放过他的意思了。他喉结的滚动就在掌下,她却不满足于此,开始动手?拆掉他的领带。一步一步,就如此刻亲自动手?拆解他的伪装。动作不紧不慢,每一步都是对?他的蓄意挑衅。他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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