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内侍递上匕首,沈星言面无表情的接过刀。官兵们怕他挣扎,几个人联手将少年死死制住。少年没有任何挣扎,只是望着面前的沈星言。 重逢沈星言一路跌跌撞撞,总算赶到了山脚下的茅屋。彼时,临近黄昏,金灿灿的红霞满天。小屋一切如常,两个妹妹正在院中忙活着,曾经金贵的公主穿着寻常人家的破布衣衫,一个熟练的赶着院中的鸡鸭回笼,一个在灶台生火做饭,已经冒起袅袅炊烟……沈以柔挥着藤条赶鸭子问:“阿瑶,风吟去镇上卖画怎么还没回来?”“可能替你找那颗绯红珍珠去了,咳咳咳……”沈沐瑶被烟呛的直咳嗽。“都怪我,那珍珠稀罕,我不该卖的。”“……是该怪你。”沈沐瑶低声嘟囔了一句,转而又道“算了,反正我们都要搬家了。”“哥哥说我们这几日就搬走,可小珩儿的烧才刚退。”“嗯,你忙完进去看看他醒了没。”
……小屋依旧是一副岁月静好……沈星言悄然松了口气,早已透支的身体终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沈以柔一回头就见兄长浑身血痕的半跪在门口。“哥哥!”沈以柔飞奔过去“你受伤了?”“快……快走!带上珩儿,东西都不要了,马上就走。”“好……好……”沈以柔开始发抖,她已经猜到,他们还是找来了。这两年他们随时都在为着这一天做着准备,这样的平静的日子又怎会长久。沈以柔扶不起他,转过头喊妹妹帮忙,却见沈沐瑶满脸惊恐,她手中的锅铲落下,发出哐的一声响。沈以柔顺着她的视线往身后望去,瞬间吓得跌坐在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错落有致的散开,那是训练有素的红甲禁卫军。“呵!”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那熟悉的声音让沈星言头皮发麻,他僵在原地,不敢回头看,仿佛身后有什么吃人的鬼怪,只要他一回头就会被拖入深渊……“沈-星-言”那人一字一顿的叫着他名字,是他无数次噩梦中的声音,只是梦中那人一遍遍的喊着他阿言,热烈的,凄凉的。他还是来了……沈星言绝望的闭了闭眼,僵硬的扭过头。男人一身玄衣金龙,眉目冷厉,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还跑吗?”他那样勾着唇角,眼里的寒意却直逼人心。沈星言怔愣的望着他,他的变化很大,那双一动就笑的眼失了夺目的光芒,五官也更加锋利了,仿佛这些年在打光剑影里淬炼出的锋芒,周身弥漫着沁入骨髓的寒意……祁英俯下身逼近他,薄唇微启:“怎么?五年了,认不得了?”沈星言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干裂的嘴唇微启。“祁英……”—-祁英,你今日又干什么坏事了?祁英,从孤床上起来,到底你是伴读还是孤是伴读?祁英,你给孤滚回自己房间!祁英,别闹,把你的脑袋拿开,你把孤衣衫蹭湿了……祁英……祁英…………·无数次,这个人叫着他的名字都让他觉得是一种享受,他喜欢听沈星言唤他祁英,那温润的嗓音如春日暖风,总让他觉得每唤一声都像是爱称一般,有种飘在云端的舒适感。“砰!”沈星言突然被踹飞数米,这一脚正中胸口,直踹的他猛的呕出一口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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