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既然沈星言这般替他着想,为什么后来会那般绝情?为什么对他那般狠……沈星言感觉他今日奇怪的很,正想开口问,一滴炙热的液体砸入了他的眼睛,仿佛滴入了他心头,烫的他浑身一颤。“祁英……”沈星言一把将他拥入怀中,“为什么哭?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沈星言……”他的声音嘶哑却突然染上一层暴戾之气,“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沈星言被他语气中的陌生的戾气吓了一跳。“祁……唔……”四片唇瓣交缠,祁英发狠的吻着他,恨不得把这个人一口一口吞入腹中。沈星言的唇被他咬出了血口子,可他却感觉现在的祁英很难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怎么也不忍心推开他,只能温柔的回应着他。慢慢的,发狠的狼崽似乎慢慢被这股温柔软化,轻柔的吻着他,唇舌交缠……衣衫尽褪,帷帐披散。一夜荒唐,沈星言大病初愈的身体经不住这样的刺激,祁英还没结束他就昏睡过去了。赵全半夜被皇帝叫去准备热水,此时正打着呵欠,身旁的小太监告诉他时辰到了,他才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床上的两人还在睡着,赵全不敢去掀床幔,只跪在外边压着嗓子低声提醒道:“圣上,卯时了。”祁英疲惫的睁开眼,感觉怀里暖烘烘的,他垂眸,看着沈星言安静的睡颜,轻轻的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才小心翼翼的扒开他的手,盖好被子后才坐起身下了床。沈星言累极了,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祁英下了朝他还在睡。“起床了,小懒猪。”祁英捏了捏他的鼻子。“别闹~”沈星言迷糊的嘟囔了一声,一把就抓着祁英作怪的手。祁英低笑一声:“这么累吗?”“嗯……”沈星言缓了缓,才问“几时了?”“已经午时了,该起来喝药了。”祁英说着就要拉他起来。“午时?!”沈星言一睁开眼才反应过来自己瞎了,他撑着身子准备起来,身上却一阵酸痛,好似骨头都被人拆了一般,尤其是那处的疼痛告诉他昨晚不是一场梦。祁英扶他起来,两人一起用了饭后,沈星言又开始犯困,便躺在炉火旁昏昏欲睡。祁英看他累的厉害,就想扶他去床上躺着。沈星言抓着他手腕借力,却摸到祁英的手腕上有一道长条形的肉条。“你手怎么了?”沈星言抓着他的手腕仔细感受了一下,一道刀疤,还很深。祁英猛的抽了回来,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沈星言没想到对方突然躲开,他虽看不见却感觉气氛瞬间冷了许多。“祁英?”
“你既累了,就好好休息。”他的声音冷的让沈星言心颤。“你去哪?”感觉到祁英要离开,沈星言急忙去拉他,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祁英回来后就怪怪的。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可他眼睛看不见,在空中捞了一把,没抓到人,他慌忙站起身,却忘了他现在走不了路,重重的摔下床。“阿言!”祁英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来扶他。沈星言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道:“别走……”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祁英心里压抑的快疯了,忍不住怒声道:“你在干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在床上休息吗?扑过来做什么?”沈星言怔愣了一下,鼻头一阵发酸,记忆中的祁英从没凶过他。“我害怕……”沈星言一开口声音莫名染上了哭腔,他紧紧的抓着祁英的手问“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换了,他们……都去了哪?为什么我瞎了瘸了父皇不来看我?柔儿和阿瑶也不来看我?连一直粘着我的小宇也不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祁英……你是不是也要走?是不是我真的废了?好不了了?”他看着眼前彷徨无助的沈星言,想到对方自从醒来后就不哭不闹,突然成了瞎子换做谁都接受不了吧?沈星言惯会忍的,不动声色。他鲜少看到对方这么脆弱的一面。祁英深吸一口气,安抚道:“我不走,你别怕,他们没照顾好你,圣上才将人都换了,想让你安心调理身体,才不让他们来东宫打扰你。”“真的吗?”“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沈星言这才稍稍安下心,任由祁英将他抱回床上。 鱼儿落网寒月高悬,夜深雪重。裴府早早落了锁,主子休息的早,丫鬟小厮也睡的早。裴真刚脱了衣衫熄灯上床,忽闻窗户响了一声,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紧,又无奈的爬了起来。点了盏油灯,果然就见桌前坐了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得亏我胆大,这换个胆怂的都能给你们吓死。”裴真不满的碎碎念着,他走到墙边,拧动墙上的机关,博古架后缓缓现出一个入口。崔云庭和沈哲宇跟着他进了暗室。三个人坐下后,裴真率先开了口。“如今太子殿下伤成这样,圣上又把他囚在东宫,没人知道里边的情况,你们很难带走他,我劝你们别白费劲了。”沈哲宇瞥了一眼崔云庭,二人都知道难度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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