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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7 / 22)

,就差把“你怎么知道的”写在脸上了。

他嘴巴张了又张,嘴硬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我心知他只是个跑腿的,不想为难小孩子,也不强求他承认什么,但我不能这么一直等下去,所以我对他说:“今天这药我便不收了,劳烦小兄弟给老伯带话,我只收他亲自送的药。”

听了这话,少年急得满脸通红,额上汗珠更密:“公子,话我可以帮你带,但这药你不能不收,这药可是……”

话说一半卡住,听的人比说的人急,我追问他:“这药怎么了?”

他抬头看向我,神情恳切:“公子若是不喝这药,李公子会很伤心的。”

李殊援这厮果然有事瞒我。

小孩还挺聪明,眼看快瞒不住说不动了就搬出李殊援说情。

“你认识李殊援。”

我用的陈述语,他并未否认。

我又问道:“你见过他?”

他避而不答,只管把药往我手里塞:“这药公子还是收下吧,老伯并非有意避人,只是这几天在忙要紧的事,实在抽不开身,等他忙完了,一定会亲自过来送药的。”

想到陶戎身份特殊,忙的要紧事可能关乎什么人的生死,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不在这事上为难他,接下药包,认真道:“药我收下了,人我也会等,但劳烦你一定把话带到。”

“我会的。”少年郑重点头道。

016

四日后,我总算收到了李殊援的来信。

这信是寄往乌有山的,按理来说三日就能回信,但李殊援这信却迟了一天。

“心向丘阳,奈何不能;待候闲时,奈何不能;同盼相见,奈何不能。我安,勿念。”

虽不知其信中所言真假,但还能提笔写字,便意味着性命无虞,我总算安下心来。

第五日,天蒙蒙亮时,我刚起床不到片刻,人在喂马,便听见院外有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唤“洛公子”。

我循声而出,看到这几日为我送药的少年正端坐在马车前方,做车夫打扮,我向他点头致意。

少年回我一个颔首,转身向车内喊道:“师父,洛公子来了。”

车帘被一只黝黑粗糙的手掀开,随后一张熟悉的面庞赫然从车内探出:“听说你小子这几天很想我?”

修剪了胡须、洗净了面庞的“老伯”看着比之前要年轻有精神不少,再配上今日这身白衣广袖,确实有几分神医的气派。

我拘袖作揖道:“陶前辈。”

他捻了捻胡须道:“说罢,找我要问什么罪?”

“前辈言重了。”我连忙又作了一揖,“只是有两件事想请教前辈,望前辈莫要瞒我。”

陶戎挑眉道:“何事,问罢。”

既然如此,我便没再客套,抬头问道:“在下想请教前辈,厥虫取自何处?李殊援今在何方?”

“上车罢,我带你去见他。”陶戎并未直答,而是叹了口气,邀我上车,“反正你们俩总有一个要怪我,你怪我和他怪我都是一样的。”

我刚上车落座,陶戎便抓过我的手替我把脉,把完脉他将我的手利落丢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眼睛里迸发着难掩的兴奋,语气高亢:“好小子,殊援所言不错,你果真命不该绝!”

啊?

什么叫李殊援所言不错?

什么叫我命不该绝?

李殊援何时知道了我命不久矣?

我体内的寒毒还有挽回的余地?

也许是我一头雾水的模样太过呆愣滑稽,陶戎抚须大笑道:“我陶戎的徒弟可不是吃白饭长大的,你小子不会觉得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吧?”

这话说的,十分有九分都在自鸣得意,还剩一分留着吹嘘自己的爱徒。

不过我确实是轻看了秦妙妙,也没想到她会把这事先告知李殊援而不是来问过我。

不仅如此,她还和李殊援沆瀣一气,伙同陶戎前辈一并瞒骗我。

嗐,果真是人有亲疏远近。

他们仨竟然企图瞒着我这个病人把病给治了。

不过眼下追究他们为什么要瞒我显然已经为时已晚,我挑了个比较方便作答的问题,道:“请问前辈,那方子中的厥虫可是能解我体内寒毒?”

陶戎惊奇道:“诶,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行家里手,那么多药材,偏偏知道厥虫功效,可有兴趣拜师?”

我婉拒道:“多谢前辈抬举,晚生只是略懂蛊虫之道,并不通医理。”

陶戎点了点头,表示了然,不再强求。

我本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但陶前辈听完这句话后便枕着手臂往后一仰,开始假寐,不一会儿竟然打起鼾来。

想必是舟车劳顿,有些倦了,我不敢多做打扰,只能闭口不言。

马车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停,驱车的少年停稳后对车内道:“师父,洛公子,到了。”

陶戎被停车时的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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