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李殊援没了办法才找的杜诠之。
杜诠之没说帮不帮,只问他:“你待他这般,能图到什么?”
李殊援是他的亲传弟子,一个在刀法上分明可以有更高造诣的好苗子非要抽三年五载去给人当药罐子,做师父的难免有些不乐意。
但是李殊援只问了他一句:“师父当年为那位前辈四方求药时,可有所图?”
杜诠之心间顿时了然,没再多盘问半句。
陶戎也没想到杜诠之会亲自给他来信,甚至自揭伤疤打感情牌,他分明记得自己这位杜兄是最瞧不上这样的邪门歪道的。
他这辈子没尝过情爱的滋味,无法跟这师徒二人感同身受,但杜诠之的意中人他当初是见过的,也是帮着想了法子的,可惜他那时候本领不够神通,到底没能帮上杜诠之的忙。
如今医术精进些了,若是再对洛倾怀坐视不理,未免有些太端着行医者虚伪空大的架子,不把往事情分当回事了,他拗不过杜诠之和李殊援,还是松了口。
陶戎只在李道询的葬礼上见过李殊援一面,只记得那是一个寡言深沉的孩子。十四年后再见,他看着那与昔日旧友三分相似的面孔,一时间竟有些慨然。
李殊援第一次种完蛊一夜没睡,陶戎以为他是疼的,说今后可以稍微少种些,适应不来也不急于一时。
李殊援却说没必要,他受得了。
他睡不着确实是因为尝了种蛊的滋味,但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想到洛倾怀十岁开始便是过的这样的日子。
十岁的洛倾怀还只是个半大的孩童,没人会过问他受不受得了,也没人会对他说下次少种些,对着给他种蛊的畜生,他甚至还要好声好气地逢迎讨好。
可即便是经历过这般苦不堪言的日子,洛倾怀还是长成了这样一副好性子。
李殊援想,还真让他捡到宝了。
洛倾怀是真真正正璞玉一般的宝贝。
——
006
自从洛倾怀和李殊援说过一嘴要带他去见奶奶,李殊援便时时惦记着。
等到了真要见面的日子,李殊援反而褪去兴奋,紧张起来,在马车上问了几遍问洛倾怀奶奶喜欢什么样的。
洛倾怀把之前的乌龙说给李殊援听,得出总结:“奶奶可能比较希望你是女孩子。”
李殊援神情显着地黯淡下来:“她若看到我是个男人会让我进门吗?”
洛倾怀宽慰他道:“放心吧,奶奶脾气很好,只要是我喜欢的她就喜欢,何况你现在是我的一味救命药,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李殊援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为了讨奶奶欢心,洛倾怀决定先去絮阳村的那间院子,将奶奶缝的那件夹袄穿去青灯谷。
洛倾怀走后,李殊援请了人过去打理院子照看鸡马,院子比之前还要整洁几分。
李殊援陪洛倾怀进屋换衣,让车夫在外稍等。
说实话,夹袄有些过于厚实了,洛倾怀这般清瘦的人穿上霎时变得有福相了许多。
洛倾怀换完了又觉得不妥,在初冬的暖阳天,又穿夹袄又戴斗篷的未免有矫枉过正之嫌。
更要命的是奶奶的夹袄做的还是孩童穿的款式,这要是穿回去被陶戎看到了定会被笑话上三天三夜。
李殊援倒觉得这件小红夹袄和红斗篷特别相称,劝说道:“这样很可爱,穿着不热就好,暖和些总是没错的。”
听到“可爱”二字,洛倾怀幽幽道:“你想说的其实是幼稚吧?”
洛倾怀本就生得水嫩漂亮,这么一穿看着确实和季成一般大了,李殊援看在眼里心痒得不行,捧起他的脸,轻轻揉搓了几下,笑道:“可爱点没什么不好的。”
“以前我在青灯谷穿这个都有孟图南做陪,今年得让奶奶也给你做一件,你陪我一起穿。”
洛倾怀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办法最靠谱,既不会辜负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又有人陪他一起被笑话。
“我倒是千百个乐意奉陪,但那也得看奶奶愿不愿意不是么?”李殊援被他这亲密可爱的想法取悦到,面上笑意更浓。
这话代表自己在洛倾怀心里已是家人一般亲近的人,李殊援心中欢欣雀跃升腾,没忍住亲了一口那莹润的粉唇。
“你又亲我!”洛倾怀蹙眉训斥他犯规,“昨日说好的,今天不许随便亲我,让奶奶和孟图南见了不好。”
李殊援见好就收,放开他的脸蛋,帮他正了正领口的系带:“孟图南见了怎么不好?”
奶奶是长辈,避着些理所应当,那个孟图南又是为什么?
洛倾怀说:“你见了他就知道了,他不像秦医师那般稳重。”
“我见过他,连峰镇大客栈那个和你眉来眼去的小子。”李殊援挑了挑眉,有意酸溜溜道。
他早该知道,李殊援这人最擅察言观色,他和孟图南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暗度陈仓。
“那你想怎么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在他面前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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