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耳边风声呼啸,身前黑纱袍裾上隐隐绰绰的红色暗纹,煞是醒目,抬眸便见洛夜白紧张的神情看着他。“是你?!”似乎一直拽着他胸膛上的衣襟想挣扎,却柔软无力,“咳咳咳“难道是道哥哥托梦了?都逃出陵墓了?挣扎中又牵动了内伤,忽地又倒在洛夜白臂弯里,没有办法,握着他的手干脆又咬一口。“嘶——”洛夜白闷哼出声,瞪着他良久,上挑的唇线一勾,很欣喜似的:“你喜欢咬我代表什么?”在他灼热的眼眸里,越秋河有些不知所错,慌忙松了口,谨慎问道:“你、没事?徐氏墓底”看他一副低微瑟缩之色,洛夜白偏头凝着他,“徐氏墓底怎么了?你在紧张什么?”喘息中渐渐平缓,手腕被他捏得泛红,洛夜白目光异常缠着越秋河,他如镜一般的蓝色眸子由怒渐渐平静如湖水,静静地,深深地看着越秋河。此刻他微挑的唇角带着诱惑,任谁也会败在他湛蓝的眼眸里,越秋河耳边一直回想着道无竟的话,洛夜白有一面干净得如同白纸,这一面到底是什么呢?他若真死在深坑里,自己内心说不出的辗转反侧,毕竟是自己耍了小手段,他才坠落深坑。可是,当看到他魅惑玩弄又没事了,自己也成为他的掌中物,心,又沉到海底。眼神恍惚,洛夜白已经看到他在走神,又看看被咬的手,这次没出血洛夜白眯眼,质问的语气有些怨气,隐隐一丝酸味:“你与他什么关系?”“他?哪个他?”瞬间,洛夜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愉快,瞪他的眼眸又尽数是火焰。“——司徒潇!”这一刻,提起司徒潇越秋河着实舒坦一些,同时又落寞,才蓦然发现已经回到洛夜白的结界处,又看到那颗大树,视觉冲击,他对自己下狠手的那一幕,清晰浮现。也没好气地回他,“你没看到他一路不舍紧跟其后?还能有什么关系,当然是我的道侣。”“什么?!”怒火!嫉妒的怒火!不能摆脱你,就气死你!越秋河心里甘爽了一番,人却被洛夜白揉进怀里,那么紧,他湛蓝的眼眸复杂,发心被他触碰,被裹挟得想反抗!“从今以后你没有道侣,只有一个结发夫君。”这一次,他居然没有发火,但下一刻,他抬手挥起一道蓝色光芒,将越秋河整个人笼罩其中,他松开他,独自径直走进屋内。没了依靠,越秋河受伤的身体侧躺在地,身前蓝色光芒仿佛流动的水波纹,手触及到却是铜墙铁壁,敲也敲不动。“咚咚!”
“那、那结发不算!”辩解好像没用。这又是什么封印,越秋河捂着胸口内伤,手肘撑在地面,半躺起身,此刻才发现自己一身湿汗,里衣贴在身体上,凉透了!一阵寒颤,脸上发白。拢着衣袍越秋河上下端详,细细琢磨,小仙女从屋里咚咚磕出屋外,在他跟前饶有兴致地看着越秋河,这次它安静地没说话。思索间轻缓抬眸,小仙女便落入眼眸,它居然不唠叨了,越秋河手握成拳在唇前咳嗽,片刻,他喘息轻问:“小仙女你是不是很想恢复你的真身?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试试。”听到可以恢复真身,小仙女顿时来了精神,兴奋中又怀疑问道:“你不会骗我吧?”鱼儿上钩了,越秋河轻声道:“此刻,你也看到了,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道蓝色光芒有符篆压制,我解不了啊。”“咚咚”几下,小仙女蹦到藤椅上直直望着越秋河,“那不是符篆,这是洛夜白为你设的弱水三千咒。”“咚咚咚”小仙女又蹦下来靠近越秋河,梅花角一歪,“你心里很记恨洛夜白吗?”“弱水三千咒?”居然私自设咒困我!! 干净多日前别人都称他越宗主,可是他到底是不是那块料,有没有尽宗主之职他心里最清楚,他就是仗着圣尊道无竟的偏袒,在白云间没个正经。但是修为书籍他倒是翻阅不少,什么鬼修、灵修、魔修都有所知晓,可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弱水三千咒”,越秋怀疑小仙女的话有几分真。问它:“这跟恨他有什么关系?”小仙女看到越秋河盯着自己,病态使他甚是可怜,让小仙女怜惜,与他贴着那道屏障,稚声道:“弱水三千咒是不须要任何法力便可以轻松解开,只是有一个条件。”听得正在兴头上,关键时刻小仙女稚嫩的童声停止了,树精就是树精,越秋河心邻神会道:“你尽管放心,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小仙女这才笑弯了眼眸,如实回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心里一直一直想着洛夜白,其他什么都不要理会,自然就破解了。”秋河苦涩的笑着:“当真简单。不过,对我而言太难了。”在徐氏陵墓下小石人身上看到的场景,越秋河至此历历在目,许多事情他也渐渐回想起来,他迫切想去当年那处埋葬云娘和沈禾的地方看看,还想寻到的小天。越秋河心潮起伏,惦记什么也不会去惦记一个男人,何况还是死神,面前的弱水三千咒任他敲几次,依旧坚韧如故。越秋河已经放弃,身体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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