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仙女身上施法幻出的白马身形,维持不了多久,此刻已经是它的极限,转眼又变幻成了梅花角的模样。实在是难受恶心,红袍顶在头上很快被雨淋湿,越秋河呕出一些酸涩的苦药水,擦着嘴角说了一句:“我确实、难受,你们先跑吧。”谁知,手腕被洛夜白带起,将他背上后背,托了一下,语气着实坚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是凡人所为,越秋河你是凡人,我不是。”覆在他后背,红袍裹在身上,越秋河在洛夜白后颈哈了一口气搓着手,终于有一丝暖意,听他嘲弄,越秋河接连在他后颈哈气,洛夜白也被他搅得头晕脑热,微痒酥麻,硬撑得难受。“你当然不是,凡人如何会咬人脖子喝血,你是邪恶的死神。”言词不善,到底语气温和,越秋河说着感觉自己快要落下去,被他又往上托了一托,只好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只要贴着他,哪里都暖和,好似春日和煦的阳光,又似雪中送炭,将越秋河暗淡无光的心房照耀、烘暖。一旁的小仙女体力耗尽隐形消失。“咬你是我的本性,让我住口从良不可能,只要你不乱跑乖乖待在我身边,尽量少喝一点不伤你性命。”此话一听倒是性情坦率,无遮无骗。那么,越秋河也坦诚相待,环着他脖颈的手伸进了他的衣襟,冰凉的手指触及到火热的胸膛,分明水火不容,洛夜白却犹如被冰锥了心,反到更热了,喉间干涩忍不住吞咽,垂首就咬住他的手腕。肌肤上的火热碰触,让越秋河犹似一瞬被灼烫,猝然微微瑟缩,而后不知触及到的是锁骨还是胸膛,呼吸一滞,心又开始狂跳不已。要死了,这是干什么了?被他咬住不能动,酥麻了一身,越秋河已经不知所措。良久,他覆在他肩上倏地幽幽问道:“洛夜白,你吃了我,你不疼吗?”这声线柔软撩人,洛夜白恍然大悟,想通一件事,松了口道:越秋河你说我邪恶,我看你才是那只最邪恶的狐狸,即使没有修为,你想玩谁,照样被你玩坏。”“我已成你的掌中物,还能兴风作浪不成?如今的我已经什么也做不了。”越秋河在他耳鬓旁,轻声细语。生为局中人,方知局中味。洛夜白更渴了,喉结上下滑动,“我会让你好到能做的那一天,不过,你要牢记你已经是洛夜白的妻,便永远是他一人之妻。”就在这时,道路前方被众多人横阻,为首的是一个戴着斗篷帽的紫袍人,杵着一只紫色拐杖。“咳咳咳!”一阵病弱的咳嗽声在雨帘中响起,从外形来看,一袭深紫色的斗篷外袍,依旧掩饰不了身形纤细羸弱,左手中还杵着一根深紫色的凤凰拐杖,天色太暗,凤凰的纹理看不太清楚。也许是怕被雨水淋坏,对方帽沿拉得很低,只见秀挺的鼻梁下,红唇似美人,但见他手里握着红色手帕掩唇轻咳 ,如何看都似病弱之人。“今夜雨大,你们就束手就擒吧。”
紫袍人声线诡异,难辨雌雄,拐杖在他手中骤然挥出,天空中陡然升出紫红妖魔,巨大如斯,半边夜雨瞬间皆被染上紫色,它口吐虚火。对方来势太快,洛夜白放下越秋河,顺势击出雷霆一掌,两厢重击,双双震退。“轰隆!”“砰!”一道惊雷与撞击声重叠响起!雨水在黑夜里冲刷着每一个人,刚在洛夜白身上捂暖的身体,被倾泻的雨水逐渐浇冷,越秋河裹着红袍朝山里移动。紫袍人召出的妖物,看上去分明是虚幻体,然而,在撞击的那一瞬,却又是强大无比的妖魔,洛夜白脚底疾驰后滑,单膝弯曲压腿,方稳定身形,抬眸定眼一看,赤红妖魔转瞬被震散,仿佛绯红的虚幻之体被洇了水,现出实物。然而,就在洛夜白立直身体的一刹那,它们骤然极速凝聚成形,裹着尘屑雨滴风驰电挚,迎面撞来!千钧一发之际,洛夜白耳廓微动,他神色自若毫不在意,但是,他舍不得右手指节上的红线被沾染,抬起了被雨淋湿的左手掌!“咔嚓——”在对掌之际,刺耳的脆骨声中,洛夜白感受到自己的左手臂被活生生连带衣袍,血肉撕扯断骨分离,他微微侧首垂眸看了一眼,断臂处血流不止。准备溜进丛林中的越秋河转头看过去,洛夜白的手就已经被对方凶狠咬掉!震惊之下,越秋河脚底居然瞬间发软,撞上洛夜白看过来的目光,俩人竟相望无语。作者有话说:什么也没干 夜战雨, 在夜幕哗哗而落。耳畔依旧听到紫红妖魔血口獠牙间,发出咯吱咯吱咬碎手臂的声响,洛夜白直视过来的目光深蓝,一副冷血邪性毫不在意之色。然而, 紫袍人背后的黑袍下属已经围攻上越秋河, 洛夜白身影晃动,转眼挡在越秋河身前。看着洛夜白的侧面, 他那副视死若生的神情, 又遮掩了断臂不让越秋河看, 可是鲜血混着雨水,断线似的溅在地上, 蔓延开来。鼻尖嗅到湿润的泥土与血腥味,不知为何,越秋河心口很堵,在他身后轻问:“手还能长出来吗?”被妖魔撕扯咬断的手臂, 似乎与消失的结果不一样, 因为此刻,洛夜白虽然玩弄无谓, 在闪电光亮下, 越秋河从他的眼神里却看到了一丝复杂,似乎难以解释, 更像在隐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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