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了?还不轰人!”头匪瞪着发愣的下属喝令。被推攘的姚氏,恶毒言语接连不断,看着姚氏张小荷等人被轰出宅子,头匪转回头,陈笙面色早已煞白,却毫无波澜。陈笙日日抬头便可见天,让他如何忘记那恶棍,在姚氏的辱骂声中,肝肠寸断的陈笙终于清醒。既然生不如死,那就死着生。他缓缓合眼,“阿垠,我们天地于同,生死亦如此。”因为你,我的灵魂向死而生。“先生!先生!你醒醒”心急如焚的洛夜白抱着越秋河回到篱笆院子里,踹开木门就大喊:“蓉姑、蓉姑?怎么又不在。”倒是小青蛇紧跟着游来迎接,却帮不上任何忙。屋里仅有一个浴桶,洛夜白在水里施法加热后,就欲解了越秋河衣带,被他一把压住:“你做什么?”洛夜白撇脸,心道还能做什么,又转回看着他问:“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你怕什么?”“谁怕了!只是、不用。”越秋河撑扶着桶沿,脱掉鞋袜直接艰难跨进浴桶,“若要帮忙,替我拿烧酒来。”热水白烟缭绕,里面的越秋河不见好转,嘴唇发紫,面色发青。“那你总得告诉我什么时候中的寒毒?”洛夜白蹙眉,见他合眼,拍着他冰冷脸颊轻问。“宿业病。”越秋河眉目抽动,“无法、根治。”“宿业病?”洛夜白凝视他,“关于这个问题,回头再说,你要烧酒等着,我这就去拿。”洛夜白迟疑片刻,又起身离去。泡在热水里的越秋河想叮嘱他,他便踏出房门,欲言又止。时间流逝,越秋河渐渐支撑不住。总算盼到洛夜白回来,手里抱着小坛子,他拧盖递给越秋河,未有犹豫,越秋河接过就往嘴里灌。“噗哧!”紧跟着越秋河全喷了出来,他神色极为复杂的望着洛夜白。“怎么、怎么全吐了?”洛夜白百思莫解地问。“你”越秋河这才发现手里拿的不是酒壶,洛夜白一头雾水带过坛子,仰头灌了一口。“噗哧!”他也吐了,皱眉问:“酸的?拿错了?”洛夜白转着坛身,上面没落字,当时人太多,他提了一坛便走,还被人追了一路讨要珠子,他瞬间扶额,准备弥补自己过失。“别去。”越秋河没有怪他的意思,“不用、谢谢。”洛夜白心里不是滋味,他手掌凝聚出一道灵力灌入越秋河胸口。
“目前你的灵力,大部分来自我的体内,别白耗了。”越秋河颤声阻止。“不行。”洛夜白坚持不松手。越秋河微微睁眼看他,他身上出现的执拗,让越秋河联想到刘垠,他忽然唤他:“洛夜白?”“什么?”“我让你取心头血,也给你真情泪,你取了走吧,去救你的主人。”越秋河说着无力扑腾在浴桶里。经他这扑腾,洛夜白被迫收手,从水里捞人,触及寒冷生硬,洛夜白茫然问:“给我心头血干什么?纵使那什么泪能救回小仙女,也不是现在。”洛夜白从几岁长大,过去的看来他真不记得了,越秋河暗想,这样挺好,至少他也不惦记吃自己,这样的洛夜白真是一页白纸。水温已经凉透,以至于被越秋河散出的寒气,蒙上一层白茫,而越秋河眉眼、鬓角如罩寒霜,瞬间苍老。洛夜白突然想到陈笙宅子里的浴池可以保持水温,他从水里捞出人,抱起沉重的越秋河,大步跨出。洛夜白身上衣袍瞬间染湿,衣襟被越秋河哆嗦的手指拈着,他唇舌打颤,艰难吐字:“不、要、听我、说,回、去、盖、盖被”此刻,洛夜白恨不得将越秋河揉进自己的胸膛,他凝眉问:“你确定可以?”作者有话说:谢谢观看! 寒疾整个身体仿佛冰冻成块, 越秋河点个头就蹭进洛夜白的胸膛,几乎像在吻他索取他胸膛的温度。这一次,越秋河再也无力阻拦洛夜白,湿透的衣物被他一件一件去掉, 不着一缕被放进被窝, 蜷缩成团。洛夜白将蓉姑屋里翻了个遍,将三四床被褥重叠在越秋河身上, 他瞬间变得如同幼崽, 那么小、那么弱。“有没有好一点?”洛夜白俯身摩挲着他的鬓角, 触及便感受到他颤抖不止的寒冷。“冷好多冰山大雪茫茫无路人冻死一片夜白快救人”他的气息白茫氤氲。越秋河每年会发生一次寒疾,且都在寒雪天, 这次居然在春末发作,令他毫无准备。那片雪山尸首遍及,已经扎根如同手足,此刻他连哆嗦颤抖都做不到了, 不断在绝望中寻求温暖, 脸颊蹭住洛夜白手掌,顽力叫洛夜白救人。洛夜白这才发现他唇间溢出鲜血。“辛夷君, 事先声明, 事出有因,如此也是权宜之计, 不能算我登徒子。”洛夜白先自证清白,紧跟着衣袍落在床沿下, 露出光滑的一双脚腕, 他滚烫的身体钻进被窝, 触及越秋河那一瞬, 他身不由己深深抽了一口气, 浑身打着麻颤。洛夜白咬紧牙关承受,施掌输送灵力,感觉越秋河之所以还没有被冰封,是他体内有一股不属于他的血脉气息在涌动,进而支撑了他的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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