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消失在虚空,洛夜白被问住了,他到底想复仇还是想留住越禅,已经纠缠不清!无法从中抉择!他本无魂之人,因为越秋河这个人,欲想魂魄入体,做一个完整之人。却又如何面对并肩作战的千万亡灵?“那你也休想!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洛夜白目光坚定,威胁他:“你也逃出弱水三千咒!”雨后的夜,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潮湿的味道,越秋河全身火辣辣的滚烫,有一处却独自紧缩藏在角落,出现异常!他握上酒坛,望着洛夜白拂袖进屋的背影。他与洛夜白同样,没有因为报复成功而喜笑颜开,较量旗开得胜的同时,却成为最不开心的那一个人。在他言语中越秋河清楚明白,琉璃剑宗生变,他却有事相瞒,越秋河意志坚定提醒自己,关键时刻把控好清绪,认真便满盘皆输。 剑冢翌日, 雨后阳光明媚,天空碧蓝一望无际。琉璃剑冢位于琉璃仙山靠北,山脉相连,白雾环绕。对于噬魂紫剑的好奇布满修真界, 来的人比越秋河受刑罚当日还多, 人声鼎沸,磨肩接踵, 众人集合在琉璃大殿前的广场上, 而后由三位真人及其他主事, 御剑带领前行。御剑飞行的各家修士,着着自家清流玄衣, 如同穿越云层的漫天仙鹤,队形整例,而后通通落在一处高十丈,宽十丈的瀑布屏障前。之所以说瀑布为屏障, 实乃只望瀑布流泻, 耳闻哗哗水声,却不见一滴水溅出, 瀑布流进脚下泥土仿佛被吃掉, 滴水不遗。此次来人皆是修为中上之人,在离瀑布三十米以外, 亦被周围无形威压震慑,修为稍逊色之辈, 已感脚底有些刺痛发麻。琉璃剑宗的三位真人立于前端, 其中一位扬声道:“各位, 此处乃我琉璃剑宗剑冢之地, 里面, 每一把剑即是一位前辈亡灵,故我琉璃剑宗先辈在此设下瀑布屏障。为敬逝者,我等须卸剑三拜而入,若有不愿者,可由我宗其他人护送出山,若愿入者,便请遵我宗规矩。”“什么规矩?三拜可以理解,剑乃修剑人的命,卸剑是何道理啊?”有人大声叫嚷。“对啊!卸剑从何说起!”众人高举手中长剑起哄。真人续而礼貌解释:“想必诸位或多或少感觉周遭震慑,便可想而知,若不遵守,定入不了屏障。既然是剑冢,里面自然埋藏的全是各种亡灵之剑,但凡宝剑多少则有些灵性,带剑入剑冢恐生祸端,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们的剑有专人保管,出了问题,定由琉璃剑宗负责到底,还请诸位多多海涵。”“既然如此,我不信琉璃剑宗还能故弄玄虚吃我一把剑不成,那——如有纰漏,为你是问!”一名高大魁梧的剑修将手中宝剑递于真人身前。有了前者,后面好说歹说,为了一睹噬魂紫剑,众多名门修士磨磨蹭蹭都将自己的剑留下,朝着瀑布屏障拜了三拜。
当所有人交剑礼毕之后,真人将何夕良交给他的圣尊令牌扣入瀑布,神奇之事发生了。哗哗流淌的瀑布仿佛被一双看不见如巨十指,将其左右缓缓拨开,陡然间,里面剑气翻涌而泄,并无任何声响,却感到如泄闸的洪水猛兽,奔腾而出。外围之人,被突如其来的威压猛烈震慑,大部分人难以抵挡,瞬间接连后退,待稳住脚步,众人尚且大悟,倘若配剑在身,定有一场恶战。待气势散去,众人虚惊缓神,随着领路真人进入剑冢,后面唏嘘不已的修士暗自抚去额间虚汗,脚下发软缓步跟上。剑冢四面环山,广阔地势,险峻巍峨,前端左右各有一座石墩,上面雄师威武,镇守剑冢,阳光穿破云层,像金子撒下来,斜|射在泛青的剑身与荒芜的地面,又连接在下方的绿水。其余四周幽深阴暗,因剑气所致,上空有一团漂浮碎石,形状大小不一,最重的估摸十斤左右,最小也有拳头大小。下方流水如镜,笼罩一层朦胧烟雾,在深潭绿水映照下,幽深阴绿,如同绿芒将周围怪石嶙峋照耀得若影若现,遐想连篇。中间山势陡峭,各种宝剑屹立于不同形状的炉鼎之中,它们曾经叱咤风云,如今被葬于此,有残缺不全,有陈旧生苔,也有宽大厚重,细长轻薄不是每把剑身都闪烁着一道如同生命一般绿蓝色的剑魂灵光,许多剑已经沉默在沧海桑田漫长的岁月里,如同垂暮老人,黯淡无光。对比之下,真人站在石墩旁,众人微乎其微,听他介绍:“本宗为每一把剑设制不同炉鼎,其形状纹饰,均因剑主生前喜好,那些无任何装饰且简单的炉鼎,大多为无主之剑。”众人心中的惊叹都化作无声的远观细品,目光最后都聚集在鹤立鸡群,雄伟高大的一把巨型青铜剑上,人人仰头瞻望,有人脱口而出:“那便是噬魂紫剑吧?”都在等待真人回答,却瞧见他眉头紧缩,朝外张望。半响。“非也。”众人闻声而望,何夕良与越秋河空手无剑,行礼后踏步而来。“圣尊!”“见过圣尊!”“圣尊!”迎着热情招呼,何夕良温润儒雅,颔首还礼。倒显得身后越秋河随性散漫,一袭黑色玄衣也压制不住他那一双上挑撩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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