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越秋河布满血丝的双目湿润起雾,声声质问,他气焰高涨已将洛夜白抵在炉鼎之上,左手手肘压制他手臂。在他眉目里洛夜白看到他的愤怒与痛心。关于何夕良突然要求越秋河上剑冢受噬魂紫剑一事,洛夜白事先根本不知晓,他只猜测到何夕良是徐长安所扮,其中定有诈,续而昨夜找他要他认错,便出手制止徐长安。岂料,两人却在夜里闹僵!事已至此,洛夜白什么也没说,越秋河拳头里的指甲陷入自己掌心,却终究下不了手。于此同时,洛夜白看向他身后眉目一拧,奋力将他腰间旋转一带,越秋河顿感天旋地转,转眼被洛夜白欺身抵压在身下,只听得他身后“砰”地一声,沉物坠地。偷袭那一暴击并没落在洛夜白的后背,林素骤然跃起,被徐长安全力暴击震得心脉粉碎,砸在地上已经血污混浊,她换的这身躯体彻底被毁。被压在炉鼎上的越秋河与洛夜白同时看过去,在他们眼里是何夕良致命一击,但见他惊愕恐惧的眼神看向林素。“长安秋河你们”林素发出绝命低喃,终是倒在血泊中。“呵呵,你竟然拼死救他,我偏要他死!”徐长安转瞬阴冷而笑,他抬出手臂,只见黑气荡风,灵气涌簇,浪涛翻滚。“你便是徐长安?我倒说了,各中古怪也未曾怀疑人不对,能把夕良以假乱真到丝毫不差,如此炉火纯青也非你长安莫属。你把夕良清誉毁尽,何以见他?”越秋河跨过洛夜白,收了匕首,幽荧赫然在手。“越秋河以夺魔剑挟天下在先,乱我琉璃剑宗之名,弑杀成性,众仙家合力一举将其竖子铲除!”徐长安跃在虚空,在雷鸣中铿锵传声。众人纷纷看来,洛夜白镇定自若,侧眸见越秋河诧异望过来,他道:“原来如此。”“我错怪你了,但你可以享受复仇快感。”越秋河随即淡漠而言,两人陡然分开,幽荧横空抵上。众多剑过锋芒,狂风袭面,锋刃劈头,越秋河随即侧身后仰,回荡一击,拔斤化力。而此刻所有无头铠甲恢复剑身,纷纷坠落,哐啷声不断!“你以病弱之体蒙骗夕良仁善之心,你意欲为何?”越秋河见他招式熟悉,方想到紫袍人,已经不再惊讶。“你是徐川的儿子徐长安,你还是紫袍人?如此布局就为杀我?那你们也太瞧得起我了。”思及林素原本还有一线生机,再经自己一掌,无力回天,徐长安滔天灵气骤然爆发,云间翻腾滚涌,雷鸣风啸,他眼神里淌血似的愤怒:“还我林素,哥哥是我的!”越秋河激流勇进,沉声:“徐长安!你病的不轻!”抵挡之际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林素,又扬声问徐长安:“她究竟是谁?为何几次三番救我?”听闻他两对话,数人难以置信看向徐长安,徐长安应战不答。
被徐长安卷起的强悍劲力震得陡然后滑,周围烽火雷鸣,刀剑乱舞杀气腾腾,唯有林素如山坡上的小草安定自若,只见鲜血淌成血洼,缓缓散开蔓延。延至越秋河心口,无端涩滞难受。 救赎众人骇然, 心下疑惑,又听得何夕良一声正气,浩荡于空,手持利刃携浪惊天, 将越秋河围剿于魔剑前方。眼下众人齐心合力欲除掉越秋河, 已经没有时间质疑何夕良的真实身份。这一幕似曾相识,那次雨夜洛夜白在山道被上千人围剿, 此刻, 与越秋河分开的洛夜白, 他立于山侧,目无表情, 不动如山,俯瞰烽火,越秋河望着他露出冷笑,随即旋转如飓风, 幽荧长啸, 震得围攻之人踉跄后退。徐长安在强悍席卷中露出了真容,白如雪的脸庞上眉目如黑, 皓齿朱红, 他落在林素身前,一步一步沉缓走去。在虚景中越秋河被吃了灵力, 此刻对战强将数百人,他呛出一口鲜血, 骨子里亦强如破竹之势, 杀得人不敢冒然接近。幽荧白光落垂, 越秋河擦拭嘴角血痕, 覆上寒霜的眼眸, 含情眼尽数带钢,仿佛一把磨砺出鞘的锋刃,令人心生忌惮,畏缩不前!手持幽荧凌空跃起,脚尖落在巨大魔剑剑柄之上,魔剑摇晃似有被震慑,减缓了出鞘之势,越秋河垂眸视剑,心下一悸。幽荧剑锋对指斜方所处炉鼎之上的洛夜白,风云滚滚,雷鸣在魔剑周围猛砸不歇。两厢对望,太多过往,恩怨纠葛,有些事好像刻骨铭心永世不忘,实则十年随着岁月侵蚀,也渐渐淡忘在风云潮汐。可是,洛夜白他不会!只要时间给他一点罅隙,乖张想法层出不穷,只为觅得那一双带着朱砂红的含情眼。此刻,双方眼眸道不清的复杂,越秋河嘴里涌出热血,却笑得爽朗。他咳嗽两声:“蓝火王!幽荧与他们过招甚是无趣,你不是念着要血债血偿,以牙还牙吗?最好的时机来了!”在这风云雷鸣猛砸不休中,能安定自身不受任何侵扰的只有他隔岸观火的洛夜白,他深邃的蓝眸中,看似寡淡如水,又如两汪幽蓝炽热,深不可测。他假惺惺怜悯:“你,快不行了吧?”幽荧剑锋微颤,须臾,越秋河眼眸如苍:“轻敌即是败阵,你败相已生。”幽荧剑已凌空而来,带着风屑咆哮疾驰暴虐,直逼洛夜白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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